茶色小卷发，也高兴得一蹦一蹦的。

        “睿睿！”

        她上车，回去跟张崇光复命。

        见她不语，秦秘书轻叹一声，不再问。

        安然在停车坪那儿站了会儿，回头差点儿撞见霍允思，不禁唤他：“允思。”

        秦秘书只是属下，安然自然不会为难。

        安然轻挽着他的胳膊，轻道：“就是问孩

        他对霍西的感情，就像是掌中细沙。

        秦秘书离开时，是安然送的，昨晚她跟霍允思一直在这里没有离开，她送秦秘书下楼，秦秘书要上车时转身低语：“麻烦您跟小霍总了！霍律师……孩子还好吗？”

        他知道这里不欢迎他，

        她跟他说过的，他困不住她的，能困住多久呢……一年还是两年，当时他说能困住多久就是多久，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这样快，霍西会用这样惨烈的方式告诉他，她有多厌恶他，有多不愿意留在他身边。

        ……

        张崇光在他身后，轻声叫了他一声。

        文件是秦秘书亲自送来的，交到了霍西手上。

        他的小拳头打在张崇光的肩上身上，打得累了，他趴在张崇光的肩上呜呜呜地哭了，他年纪小不懂大人的事情，他不明白从前爸爸明明很喜欢妈妈的，为什么他们家里面会变成这样……

        自小到大，他都是喜欢爸爸的，但正是因为爸爸在心中的分量，所以他更不能接受。

        张崇光离开时，他坐在车里，静静地出了好一会儿的神。

        他走过去蹲下身子，抱住了睿睿，睿睿不肯哭着让他放开。

        傲娇的小家伙立即把眼泪擦干了，看他一眼，带着小光走了。

        他却再也进不去了！

        阳光下，白嫩的小脸漂亮得不像话。

        秦秘书斟酌着开口：“至于财产部分，张总也会有安排，不会让三个孩子……”

        秦秘书鼻子发酸，她克制了下才不至于哽咽，她说：“应该的！那我先走了……霍律师，您保重身体。”

    小张睿站得远远的，盯着他。

        他该尽快离开。

        张崇光没有放开。

        ……

        小张睿身子顿住了，好半天他才回头，小孩子的表情很复杂，他冲张崇光喊着：“妈妈生气你哄哄她就是了，你为什么要找其他女人，你为什么把妈妈逼成现在这样，妈妈都不是从前的妈妈了，我恨你！”

        张崇光心里难过至极。

        秦秘书将文件轻放在小圆桌上，她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霍西，只觉得瘦得惊人，她不禁蹙眉，不是听说怀孕了怎么瘦成这样？

        手握得越紧，细沙流得越快。

        他缓缓走过去，脚步放得很轻，但还是惊动了睿睿。

        只是，只是现在从这里离开后，从今往后他再也无法趟进来一步，甚至想见孩子一面都需要跟下人预约了，也就是说他跟霍西终于走到头了。

        霍西淡淡一笑：“我知道。”

        他搂着睿睿小小的身体，拥得很紧，不停地说着：“对不起睿睿，真对不起！”

        他身边是小光。

        张崇光亦很久没有看见他了，他很想抱抱孩子，但他不知道睿睿是不是愿意让他抱。父子凝视许久，睿睿跑开了，过了会儿张崇光听见草丛后面传来小孩子呜呜呜的哭声。

        小家伙压抑极了，喊完又哭了。

        张崇光满面是泪，他想起了小时候，想起那年霍西背着小书包由爸爸妈妈送上学的样子，他给她背着小书包，她高兴得蹦蹦跳。

        次日，张崇光送来一份协议，内容是放弃三个孩子的抚养权。

        但是秦秘书想问什么，她亦不会说，关键时刻她肯定是跟自己丈夫站在一起的，哪怕从前张崇光待她也算不错。

        睿睿在他怀里挣扎。

        一切终于结束，

        明明他见证了她成长的每个阶段，明明他是那样喜爱她，明明……他们那么幸福过的。

        霍允思收回目光，问：“都说了什么？”

        霍西淡声开口：“有这份协议就可以了！秦秘书，谢谢你走这一趟。”

        张崇光松开车门把。

        张崇光最后一次，望向大宅，霍西的房间亮着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