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茹深吸了一口气,略带凝重地回答:“其实……我不想再骗你了。”说到这里,她停了一下,望着太皓的眼神多了几分复杂,“你先告诉我一件事,我阿爷究竟是不是被你所害,是不是被你关入大牢的?”
太皓眼神微微一僵,接着苦涩地笑了起来:“原来你早就知道你阿爷被关入大牢了,看来你真是夭福吉派来的细作,你告诉我夭福吉是怎么在其中挑拨的?”
茅茹表情凝重地说道:“我并不是夭福吉的细作,我是被夭福吉逼迫的,我哥哥万才现在还在他的手上,为了我哥哥的性命安危,我只能照他说的去做……”她顿了顿,看着太皓,神情诚恳地问道:“你现在已经是我的郎君了,你能跟我说实话吗,我阿爷是不是被你关入大牢的?”
太皓沉默了片刻,然后缓缓地说道:“茅茹,我可以向你保证,我并没有害你阿爷,他被关进大牢是因为他杀了城里的百姓,如果要怪只能怪‘四小鬼’,因为‘四小鬼’抓住了你们兄妹两个,以此来威胁你阿爷,你阿爷为了你们的安危才触犯了国法。”他望着茅茹的眼睛,神色坚定,“事实上,在我离开丰灵城之前,专门去见了你阿爷,你阿爷让我把你们从‘四小鬼’手中救出来,我也答应了他。所以,是‘四小鬼’害得你阿爷被关入大牢,究竟‘四小鬼’受谁的指使,我就不知道了。”
茅茹沉默了一会儿,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最后,她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道:“原来是这样。”说到这里,她的眼神有些黯淡,“我以为我阿爷是无辜的,但是……”她没有再说话,只是低下头静静地思索着。
太皓注视着茅茹,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感。他既同情茅茹身处的境况,又为她能够坦诚相待而感到欣慰。他知道,虽然是在逼迫之下拜堂成亲,但既然已成事实,就不能把拜堂成亲之事当成儿戏,而如果他们要共度余生,必须要建立在信任和真实的基础之上。
茅茹抬起头,凝视着太皓:“我想救出我哥哥,也想救出我的阿爷。你能帮我吗?”她的声音有些急促和紧张,似乎是在试探太皓是否真的可以相信。
“当然,我会尽力而为。”太皓郑重其事地回应道。
茅茹坐在床沿,缓缓道:“我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当初我和哥哥被‘四小鬼’抓到这里,被关在了平河城黑市巷的一家药铺的后院,那里无比阴森恐怖……”
太皓问道:“黑市巷在哪里?”
茅茹道:“黑市巷是一个位于平河城角落的暗巷子,在那里,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百姓,从贩子到赌徒,从小偷到刺客,那里与平河城其他地方不同,在那里分不清昼夜,无论何时,街道都被黑暗覆盖着,只有偶尔的街灯照亮着一小片区域。”
太皓一脸疑惑地问道:“没想到平河城还有这种地方,你刚才说的那家药铺又是怎么回事?”
茅茹神情凝重地回答道:“那家药铺是屠毒墨所居之处,屠毒墨其实是夭福吉的弟弟。‘四小鬼’把我和哥哥抓来,又将我哥哥带到了别处,后来我才知道,是夭福吉下令将我哥哥带走的。‘四小鬼’把我献给了夭福吉……”说到这里,茅茹忍不住流下了泪水,声音微微颤抖,“后来夭福吉把我带出来,说把我送给朝廷派来的一个守城副将,让我监视着副将府的一举一动。我无力反抗,只能顺从。”
太皓听到这里,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怒火,他没想到夭福吉竟然如此卑鄙。太皓向茅茹问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哑善师兄是如何被关进大牢的?”
茅茹的声音变得有些颤抖,淡淡地说道:“哑善大哥心地很善良,我本不想伤害他的,前几日,夭福吉派他的手下来找到我,说让我想办法把你带到黑市巷。如果你不愿出来的话,就随便找一名副将府会武功的随从带过去。如果不照做的话,他们就会把我哥哥杀了……没有办法,我只能说想我阿爷阿娘了,想回丰灵城看看……”
太皓恍然大悟道:“怪不得那日,你说想让我陪你回丰灵城,我因为政务繁忙才拒绝的,就让哑善师兄陪你去了。接下来呢?”
茅茹继续说道:“接下来,我就按照夭福吉的指示,把哑善大哥带到了黑市巷,在那家药铺里,在哑善大哥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屠毒墨一掌就把哑善大哥打昏了过去。”
太皓听到这里,心中既愤怒又悲痛。茅茹继续说道:“之后夭福吉来到药铺把哑善大哥带走了,听他说,他要把副将府会武功的随从一个一个全都抓起来,我并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太皓握紧了拳头,他冷静地想着该如何应对夭福吉的阴谋。茅茹见太皓的神色变得凝重,诚恳地说道:“我对不起哑善大哥,对不起你,我已经是你的娘子了,我把一切都告诉了你,以后我只能依靠你了。”
太皓回过头来,看向茅茹,虽然心中对她的行为感到气愤,但是同时也能理解她是无奈之举。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转身走向书桌,开始思考起下一步的计划。
茅茹静静地观察着太皓的背影,沉思了片刻,向他说道:“天色已经很晚了,郎君不上床休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