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在无人的街行驶了近一个小时。

        车停在楼下，向悦牵着卡下车，撑伞的功夫，一只黑白色的牛猫迅速从她脚边窜过，追赶前方的小野猫。

        *

        负责开车的男人默默调大助听的音量。

        “那上次我喝醉，你为什么不送我回去？”

        狂风卷着鹅大雪在半空翻，世界仿佛坠入一个巨大的漩涡，被无边无际的白色吞没一切。

        期间两人很少说话，向悦的注意力全在卡上，就像平时在医院里对待萌，夹子音不小心暴，一人一狗，沟通无障碍。

        她一直很喜欢有年代感的房子，所以毕业后没住父母买好的公寓，一意孤行搬到这里。

        这个声音他听过。

        雪地里的阻击战难度倍增，纵使是运动狂魔的向悦也追得气吁吁，她伫立在围墙前，手指颤巍巍地指向牛猫，怒声指控，“你你你...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东西，吃了我那么多豪华猫罐，居然还敢偷跑出去玩，半个月不着家，你知我有多着急吗？”

        “警长。”

        肖洱故作严肃：“你需要一点时间提前适应，万一到时候出脚就不好了。”

        向悦哑然，直觉告诉她，这家伙远没有他看起来那么纯真简单，以后她得多多防着他，避免羊入虎口的情况出现。

        那晚她在电话里喊他“老公”，也如这般甜腻，勾得他魂都没了。

        “好吧。”事实上她也认可第二个答案，顺着话就下了，“我是给卡一个面子，谁让它这么可爱。”

        “回你家，清东西。”他害怕有变，一秒都不愿耽搁，“今晚就搬过来。”

        牛猫似乎受到某种威胁，弓着腰“喵呜”嘶吼，一猫一狗原地僵持片刻。

        肖洱转面向她，取下围巾系在她脖子上，诚实地说：“因为，我不想。”

        向悦停步，狐疑地看他，“你知我住在哪儿？”

        她没再拒绝，静静跟在他后，随口说：“我家在北边，这里过去很远。”

        老楼的外在看着破旧，实则保留了小时候才存在的邻里关系，街坊邻居全是纯朴的爷爷，不会饭的她时常跑去别人家蹭饭，当然，作为报答，她也会定期给邻居家养的猫狗驱虫和打预防针。

        “去哪里？”

        人与人的相复杂又麻烦，但动物不一样，它们上有着小孩的纯朴，谁对它好，它便无条件地跟随，一直陪伴到老。

        *

        见到向悦，警长躁动的情绪瞬间平和，撒似的“喵”了声。

        向悦倏地大喊，条件反地追了上去，姿捷的卡仿佛装了跟踪，追着两只猫拐进两楼之间的间隙，冲着上围墙的牛猫“汪汪”大叫。

        这时，肖洱火速赶来，瞥见如此戏剧化的一幕，沉声问她，“这是你的猫？”

这个就是。

        昏暗的路灯在暴雪中显得那么微不足，仿佛树林深的萤火虫，努力在黑暗中绽放微弱的光亮。

        “嗯，它叫警长。”她

        “我知。”

        向悦的家在北边的老式居民楼里，这是离世的外公留给她的祖屋。

        “不用这么着急吧？”向悦脑子持续发懵，“下周回国，还有几天呢。”

        “嗯。”

        他抿憋笑，话题一转，“吃完了吗？”

        肖洱急不可耐地起，“我们走吧。”

        向悦细细一想，他说的话也不无理，如果决定演好这出戏，适当的彩排有利于舞台效果的完美呈现。

        “...”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