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再多待会。”他关了手电。
睡着了也不会疼。
桑竹开始慌了,她又往回走,在黑暗中不敢大步走,只是依稀凭借记忆中的位置,去置物柜里找自己的包,但她把所有柜子翻遍了,都没找到自己的包和手机。
集训这四天就已经耗尽了她的全力,她实在没力气喊救命了。
那光太过刺眼,桑竹一直没能把手放下,只听见男人熟悉的声线,他声音很低,在空的楼里更显质感:“怕黑?”
她心下狠狠一,终于明白过来,自己是被人关在了练习室里。
“有没有人?!help !help me!有人吗?!Is anyone there?please help me!”她趴在感应门中央,冲玻璃门外大声喊了十几遍,喊得嗓子嘶哑,这才停下来,整个人坐在门边。
桑竹听见他的声音,不想在这人面前丢了面子,梗着脖子说:“不怕。”
“喂!”桑竹气得要死,勉力从地上爬起来,扒着感应门用力拍了拍,“放我出去。”
对方大概只是想吓吓她,所以等到明天有人过来,她就可以离开了。
桑竹其实并不觉得杂技团有多苦,但好像自从遇到路行江以后,生活开始变得很甜,她就越发觉得从前的自己过得特别苦,每天天不亮爬起来练杂技,脑袋上着一只缸,吃饭要抢,偷懒要挨打,睡觉要男男女女挤在一起睡。
她经常饿肚子,也经常睡不好,还会在表演的时候出差错,被杂技团的老板打掌心,然后将她提起来扔到大箱子里,不许任何人给她吃东西。
路行洲抬脚就往外走。
被人拿走了。
她就会在黑暗中闭上眼,强迫自己快点睡着,只要睡着了就不饿了。
“有人吗?!”她又往门口的方向去,半路上险些摔倒,她小心的走路,不敢让自己受伤血,更不想在比赛之前,让自己上留下任何疤痕。
一束光从感应的玻璃门外照进来,桑竹转时,下意识抬手挡住眼睛,有一滴泪从她鼻尖过,砸在地面。
“求我。”路行洲靠在门外,长支着,一派闲适。
跟她小时候被关在杂技团的那只大箱子里一样。
桑竹重重砸门:“你够了!快点放我出去!”
路行洲居高临下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只小型手电,那束光清晰的照到桑竹脸上,连她鼻尖的泪痕都照得一清二楚。
桑竹终于忍不住,又羞又恨地喊了声:“求你!我求你!放我出去!”
对方还拿走了她的包和手机。
不知过去多久,有鞋踏踏的脚步声传来。
这里好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