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双凌眸不似几个月前漆黑,多一抹灰色中和。
“哪位秦小姐?我认识?”赵青钧扫她一眼,口吻满不在意,秦看不到的地方,他大手紧握高门框。
赵青钧一双眸子锐利似刀,扫向她下腹凸起,他轻笑,开口放肆,“谁的种?”
秦愣着,这一切明明第一次见,却觉得这景象错位,不该如此。
“三先生,那我开始了。”蓝峰托盘放到茶几。
赵青钧盯着秦,从到脚。
秦不知自己期待什么,可能以为他住的地方会类似军队的冷棱角,一张桌一张床,被子应该叠成规规矩矩豆腐块?
他到底是开心,还是不开心?
赵青钧眸色一凉,心里烦躁,伸手去摸烟。
秦从没见过有人一边笑,还能这么生气。
这样一个人,耍脾气,不合换药,砸烂了房间内一切能砸的东西,像个小孩子。
秦小脸一耷,心想真是不好惹的主,“一般高兴。”
“所以下次不能再这样了,三先生,以后可以按时让我换药吗?”蓝峰很有耐心,他存在的意义就是治病救人,为了病人好,其他的他不在意。
“你……”秦看不下去了,可这是赵青宴的弟弟,她不能怎么样,“蓝医生是为你好,他是科学家,听他的话。”
男人一双眼神似冰似火,就这样看着她,仿佛天大的怨气因秦而起。
原来,是这样一个人,凶蛮野,上一圈厚实纱布,浅蓝病号服下是紧致肌肉,高大雄伟,坚如铁。
“是的,总之,很高兴见到你。”秦紧巴巴说。
“妈的烦不烦,当老子是儿童啊?唠唠叨叨你以为你谁?”赵青钧破口而出。
“反正不是你的!”她气呼呼,“我好心劝你换药,既然你这样,那我不你了。”
赵青钧在沙发坐下,大长摆不下,屈着抵住玻璃茶几,把小几往前推了推。
“妈的。”他骂一句。
“你好,我是你哥哥赵青宴的未婚妻。”秦强迫自己冷静微笑,顺便自我介绍,“也是你未来的嫂子。相应的,我叫你小叔。我也住这所疗养院,上次在花园见到你,没打照顾,这次登门拜访。”
“嫂子?”赵青钧咬着这两个字笑。
“有多高兴?”赵青钧灼灼看她。
忘了这衣服没口袋,烟和火机早被二哥没收。
住,怔怔后退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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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这男人,明明不认识,却下意识认为他不属于这个温馨的小房间,他该在更广阔的疆域驰骋。
“你――!”秦小脸一白,这人素质低下,真和赵青宴是兄弟?
只那天生的野肆意,一分不减,那桀骜在灵魂里的神气,即使打碎他的骨,也毁损不到半分。
似是从长达几十年的癫痫状态脱离,终于归于平静。
三先生不好惹,秦小姐可别动了胎气。
和他这样如钢铁的男人不是很搭。
“进来。”他转往里走,高大躯像一堵墙,移开之后,秦才看到卧室全景。
他只是动动眼珠,大气不,“那你就弄啊,废话那么多。”
赵青钧眯眼,看向对面的小孕妇,脸色阴沉,“你特么又是以什么份和我说话?你知老子是什么人物吗?科学家?我特么一枪毙了他你信不信?”
认识他的人会发现,赵青钧上洗去了那标志的亢奋。
“三先生,不按时换药就会出现这种情况,你恢复较常人更慢,一旦停止促生长药物,会从内在腐烂,手术成功,但后期不能掉以轻心。”
秦看着都疼,可赵青钧着脑袋上的创口,血汩汩出。
“秦小姐?”蓝峰投来关切的眼神,有点后悔让秦过来了。
蓝峰早就习惯,不说什么,神色平静,去剪赵青钧上的纱布,最里层的纱布沾了肉,他只能撕下来,出血。
“要弄就弄,磨磨唧唧像个娘们儿。”赵青钧往沙发背一靠,嘴里说不出好话。
“三先生,秦小姐建议您早些换药,所以带我过来。”蓝峰插话。
秦胆子小,但很奇怪,在他面前,又没那么怕。
“我们进去吧,麻烦蓝医生给他换药。”秦闭了闭眼,肚子里起了隐隐胎动,她扶住宝宝,缓缓向里移动。
简单的淡蓝色系装饰,窗帘床品质地形状都柔,居家,没有病房的感觉。
他是医生,只在乎病人的健康,治病无关的一律无视,赵青宴因此放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