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信,直到,我再也等不到他。
贺枝南没再反驳,好不容易愈合的心脏,正朝着破碎的方向裂开细口。
这几天他两来回跑,她试探着问过,可他总是糊其辞的转移话题,这很不像他。
他们从认识到现在,魏东在她面前坦然的就像一张白纸,尽其所能包容她的所有,给足她安全感。
可他总归是个人。
神类的病反复无常,也许他扛不住,转有了其它臆想,这并算不上罪过,多是人使然。
她抱紧自己,藏进小小的壳,静默的坐在床。
眼底没有泪,只有心在滴血。
11点,医院熄灯了。
贺枝南怕黑,魏东特意给她买了床灯,丑丑萌萌的兔子图案,超凡脱俗的直男审美。
她侧对着小小的台灯,伸手按灭,亮起,再按灭,继续亮起,不知重复了多少次,直到她完全放弃,手摸向开关,接受黑暗的同时,也熄灭心那盏明灯。
滋溜。
病房的门倏地推开。
她以为自己出现幻听,直到急切的脚步声近,男人是用跑的,停在床边还在大口气。
贺枝南微微抬眼,憋了太久的泪意在看清他的那一刻,再也止不住,她鼻子,剔透的泪珠直直砸落。
眼前的男人全透,仿佛在冰水里泡了几个小时,上还在持续冒冷气,黑的短发滴滴答答的往下滴水。
对不起,南南,我回来晚了。
他忧心一路,见她完好无损,吊在半空的心平稳落地。
回来时雨太大,高速路上几车相撞,我绕进村里走远路,车子又在路上抛锚,手机一直没信号,没电关机了,我弃车跑回来的,路上耽误了很多时间,我...
男人声音顿住,泪满面的女人冷不丁到他上,双手双脚紧紧缠住他,用尽全力气。
是不是吓坏了?
他知她肯定害怕,雨里跑了太久,脑子也进了水,一门心思只知跑快点回来见她。
即使暴雨天路上瞧不见几辆车,他也该想办法找人借手机给她打电话报平安。
你从哪里回来?她哭腔烈,心疼坏了。
魏东轻声说:车还在云县的乡下。
她知那个地方,之前路过时他提了一嘴,说那里有家烧鸡很好吃,可那地方开车过来都要2个小时,外风雨交加,他雨中跑步的阻力有多大,她想都不敢想。
你是个傻子吗?她越想越难过,气恼的打他,屋外才几度,还下着雨,你这种天跑步,你不要命了是不是?
我没想那么多。
他沉声叹息,冻僵的手想抚摸她脑后的黑发,可下落时犹豫两秒,担心手太凉,冻着她了。
下次不会了,我保证。
贺枝南缓缓抬,泪眼婆娑的盯着那张冻到发白的脸,伸手摸摸他的下巴。
她为自己刚才对他的那点怀疑感到羞愧和自责。
那么全心全意爱着她的男人,她理应给足他全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