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恨廖添睿的冷血，恨他丝毫不顾往日情分把陈天明当作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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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一人敢劝阻，无一人敢上前。

        两下

        他上手套，从夹层中取出一只箱子打开。

        随着沉重的防弹门缓缓打开，尘封的记忆也又一次涌入赵秋生脑海之中。

        张琴十六七岁时跟过他一阵，他看她能力不错、认为跟着自己太过浪费便把子夜交给她来练手，从子夜后续的发展来看，他的决定确实是十分正确的。后来他在全国的一线城市都开了夜总会，每个理都是张琴亲自带出来的。

        四下

        手指在档案袋封口徘徊片刻，终究没有打开。

        三下

        终于，赵秋生满是汗地扔掉手中的鞭子。

不需要忍了，血和力不断失，她渐渐对这种疼痛感到麻木，甚至开始在脑子里数着带落下的次数。

        他不担心这笔钱不能如约到女人账上。子夜是他产业，自八年前出了那事之后他便换了心腹张琴来经营，同时加强了理。理人员压榨小姐的事在他的场子上是不被允许的。

        这份伤情报告以及当时留下来的影像资料他并没有销毁，反而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他站在暗室门口，扫视了一圈。

        赵秋生看似强大没有肋，但终归也是个人，是人就不会没有情感。

        她走后赵秋生将办公室门锁好，推开书桌后的柜子，输入指纹和密码打开藏在柜子后面的暗室的门。

        赵秋生自知理亏，也不辩解，摸摸鼻子无奈地说，你再给她添点钱让她买买补品什么的，要是后面需要祛疤，手术的钱我来掏。

        小青看不到自己后，但从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味也知那里定然是开肉绽。

        赵秋生事后了解到那女人本就不是女，只是夜总会一个跪式服务的公主，因为得罪妈咪被坑到了那个包厢，她本就不打算卖，因此被强迫时拼死反抗，激怒了那几个衙内，也就有了后面的事。

        那女第二天一早被抬去了医院，从包厢出来时脸得已经看不清本来面目、赤的上是各种各样的伤痕。

        张琴没好气地白他一眼，丢下一句行吧就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了。

        病例只是复印版，他并不知原版在谁手里，也不知一共有多少份复印件、多少人拿到了复印件。

        他看着面前被打得血肉模糊的肉一时有些恍惚，这场面让他想起了很久之前的一桩旧事，以及一个命途多舛、说不上是幸还是不幸的女人。

        还有沈念一年两年，她那颗石成的心永远也不热。

        这，便是现实。

        这里原是一个夹层。

        他把东西重新放回原，长舒了口气，走出暗室。

        女人虚弱地了声谢，赵秋生又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便转离开了。

        他恨赵天明的愚蠢，恨他将自己陷于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间封闭的屋里放着各种翡翠摆件，角落有个柜子，里面是一些小型藏品。赵秋生在柜子前蹲下，拉开下层柜门，伸手敲了敲最下面的板子。

        他也会在乎，甚至，也会难过

        滔天的权势狠狠砸向一个女脆弱的、不值一提的尊严，瞬间便碾碎她的和人格。

        这件事并没有像之前每一件类似的事般不了了之，据说这女人在医院遇到贵人，对方要出钱帮她打官司。官司最终没打成，但她却从贵人那得了笔钱出国读书了。

        赵秋生开夜总会也是拿着女人赚钱，但从没打算搞强迫卖淫那一套，毕竟那样一出事就是大事。后面他辞退了那个妈咪，让张琴接手了这里，重新制定规矩并严格落实。

        一下

        赵秋生眼睛泛红，挥舞鞭子，耳边是鞭与肉相碰撞发出的声响。

        女人的哭泣惨叫，男人们的怒骂低吼、众人的踌躇不前

        他打电话让人叫医生过来，然后对趴在地上意识有些昏沉的女人，一百万，明天就会让人打到你卡上，这段时间不要再接客了，先养着吧。

        赵秋生离开套房独自回到办公室，还没坐下张琴就找了过来，一进门她就抱怨，你下那么狠的手？早知你就是想打人我给你找个抗打的不好吗？人家姑娘快被你打死了。

        两人认识了十多年，是上下级但更是朋友知己，因此张琴不像其他人那般怕他，有些话别人不敢说但她敢说。

        赵秋生常想，他们这样的人来到社会，首先要学会的就是认清现实。

        箱子里只放着一只闪存盘，一份病例以及一打装在档案袋里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