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妃位徐氏。又三年,徐正良戍安西,职任大都护......
刘峥不等他说完,接着,直至永徽二十一年,居于景仁偏殿的茹嫔产下一子,可惜未等皇子满月,了一场风便香消玉殒。叔父亦是江河日下,永徽二十四年,传诏于二皇子,车晏驾,殡于乾清。
抿抿,余了片刻时间给他二人后,便缓缓出另一句过往。
陛下降诞之年,西北大旱,军晌不足以边关。齐王未待诏谕擅自入京,跪请先帝调两仓余粮赈济灾民、填补兵将粮草。
结果,不过徒劳。
他望向燕回若有所思的神情,顾不上沈之邈此时如坠冰窖,兀自砸下最后一颗惊雷。
燕世子。孙沛暴毙于庆阳,不是为了那位名不见经传的齐王公子。
是为了那位侧妃。
她是茹嫔。
刘峥这番坦诚让人摸不清来意。他不不顾地跑过来讲了一通看似不相关的旧闻,然而话从耳入,竟然奇异般地解了燕沈各自的疑惑。
沈之邈不再跟乌眼鸡似的脚,吵了这么半天,酒劲早去之七八,他心里担着事儿,便也顾不得和燕回再争个你死我活。兀自朝前紧走了两步,像是想起什么,突然转冲刘峥拘一大礼,
禹世子之恩,沈某铭记于心。盼有朝一日,结草衔环以报。
刘峥一怔,随即舒展容色,沈侍郎多礼。
目送那团红渐远,他抬手眉心,略有疲惫,燕世子,世子妃与家嫂先行一步,你我二人有话,不若上了车边走边说。
再晚了,恐怕连门都不好进。
车从禹王府兜了一圈回到家,已过了亥正时辰。门房得了吩咐不敢落锁,只等着主子归宅,困得是哈欠连连。
燕回让车夫卸,把人敲醒问,今日可有外人来?
门房思索片刻,脑袋摇得似拨浪鼓,未有、未有,又小心翼翼试探,世子爷有贵客上门?
被那双金瞳似笑非笑地一扫,周顿生一骇意。又听他模棱两可地交代,且留意着吧。门房连声应下,不敢再多言过问。
一路行过花园游廊,灯盏不灭,他也未置一眼。一脚跨过垂花门,看见主屋窗里透出黄澄澄的灯火时,竟不知不觉放缓了步伐。
这一晚上的轻歌曼舞美酒佳肴皆不入味,唯一让人记挂的那句话偏偏在此时跑出来扰神。
好好说说话。说些什么?她那样温柔合意的举动,焉知不是风雨来前的安抚。
燕回低看向左手,脑子里浮想起刘峥临行前的劝导,
......燕兄活得这样彳亍,连峥这个外人看去都觉得别扭。
乌珠般的眼睛泛出一丝笑意,未见其风采,也曾闻三公子旧日逸名。恕峥直言,日子不是仅凭妥协就能过得下去的。毕竟没有人能比我这个刘姓宗亲更期盼你们荣谐伉俪。
还真是好算计。
谢溶溶归家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叫厨房煮好醒酒汤。她被一厚重仪服压得腰酸背痛,一晚上尽是拘谨。好在方嬷嬷经验十足,炉子上的热水没断停过,哄着把人搓洗干净,边替她绞发边絮絮说些家宅琐事。
谢溶溶是把她晨间的劝话听进心里,看着镜子里紧蹙的眉,想了想,
嬷嬷为我好,我知的。阿娘说夫妻相要糊涂着过,我却不以为。与敬廷成婚三载,居于一方小院不闻不问,最后落得个什么下场?和燕回的这段姻缘非我所求,可的的确确是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
他待我好一时,我也敬他一日。至于前程往后,我不问,总有老天安排。
方嬷嬷展颜笑,小姐想得清楚。
发绞得半干也不见人回来,谢溶溶打发下人先去歇息,脑袋半搭拉在床边翻看账本,那一匣子巨款甫一落到手里,也叫她尝了一回穷人乍富的滋味,笔笔支出不敢大意虎,没多会儿便看得两眼发胀,卷着被子在床上翻来去。
燕回一拐进内室,把她这幅蚕蛹破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