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低下了，不吭声，咬了咬也不看他，现实总是这么残酷，让她屈服，没有钱就算是倔强又怎么样？她早就保不住那岌岌可危的自尊心。

        “你有什么想要的吗？”

        沈斐之说的对，想要手摘晨星，就需要比肩晨星，没有人注意到她的眼睛已经波涛汹涌，藏在被子底下的拳松了紧，又恢复了原样。

        他没有富家子弟上带着高高在上的傲气，五官立，脸上的每一笔都刻的分毫不差，这样的他，她能抓得住吗？

        林青否定：“我没有，我想继续读书。”

        “为什么和我歉。”

        她呆了一下，快速抽出了在许佳佳握着的手，摆摆手：“不是，我没有。”

        “他答应了吗？”

        “还是男朋友？”

        她岔过话题：“谁送你来的？”

        “之前你继父打电话给学校说你要退学。”

        “你有没有想过，把他抓住。”

        沈斐之没有坚持，把勺子递给她：“有点，一再吃。”

        林青从恍惚中醒来：“恩？恩？”

        林青瞳孔涣散：“我没有说，他应该不会答应，像我这样的人，和他怎么能呢？”

        “我们班的同学。”林青呐呐说。

        沈斐之帮林青捧着粥，林青一勺一勺舀到嘴里，不知为什么，粥是那么苦，林青的眼不自觉飘到他的上，他两眼没有焦点，似乎在发呆，借着舀到嘴里的动作，她终于大着胆子看着他。

        许佳佳的话一直萦绕在她的耳边，她送给自己的手机正贴在她的口袋了，得她几乎忘了自己在哪里了，只知自己要把这个手机藏起来，不让沈斐之知，她要再一次把自己的想法埋起来。

        林青想到陈富国的话，她本不知深渊可以骗自己，但是她已经经过深渊，却无力将许佳佳从这种深渊中拉出来而歉，她却说不出来：“你和我说小心他，我还是……”

        林青无力嘟囔：“没有的。”

        “不公平。”她想到了自己和林佳佳，甚至想到了班级里面的人，总是谈论着她这辈子及不到的话题，舞会，夏令营，出国……有人如挂在天上的云彩，有些人却成为了长在地里的泥泞。不公平又怎么样呢？

        许佳佳突然起了逗她的心理：“男同学？”

        林青才发现自己呆住了时间太久了，连粥到嘴边都没有发现，“我……我自己来。”

        “林青，该歉的是他，不是你！”许佳佳那么温柔，已经不是那个撒的小女孩了，看到了林青差点要溢出来的眼泪，摸了摸她的额，“不哭了，你没事就好了。”

        林青被踩了尾巴，急急摇，但被许佳佳一眼戳破：“你喜欢他？”

        “我知，所以老陈的意思是让你。”沈斐之顿了一下：“让你贷学校的助学贷款。”

        林青点了点，他还以为是自己的话奏了效：“以后会好的。”

        一阵沉默，她想要以无言对抗这次审判，她想要的得不到，却问她有什么想要的，沈斐之却以为她说不出。

        林青看了空了底的粥，把碗推给了他：“吃饱了。”

        “我……”林青还想歉。

        “英才高中的学生，不是有钱就是有权，在学校会辛苦吗？”许佳佳见林青没有回答，“喜欢他也很辛苦吧，像我们这样的人生来就是比别人走的路更难一点，可能一辈子都到不了别人的起点，公平吗？”

        沈斐之没有注意到她的反常：“林青。”

        林青点。

        “好了，我知了。”许佳佳在风月场见过无数的声色犬，只需一眼就能看出她的少女心绪。

        “林青，上了大学的机会才会更多。”沈斐之抚，“有时候人生也需要踏板，你站在树下永远都在等机会砸在地下，只有爬高一点，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知吗？林青，如果你想要什么，就要想办法，自己爬上树。”

        “吃饱了吗？”

        “应该不太了。”沈斐之把凉的粥，贴在她的嘴边，“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