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晚许秋霖发觉老太太的病房似乎有些异样。

“最近几个月可能会有好转，意识渐渐清晰，只是以后下床会很困难。不过不碍事，有您和清桐小姐这样的后辈关心照料，她好的也快。”

“那就好。”

清桐站起来不顾许秋霖的阻拦和劝解，气冲冲地走了。许秋霖站在远摸了摸，似是不甘心地看了看病房的门，也走了。

“我明白，谢谢徐小姐，也谢谢大夫了。我母亲什么时候可以醒过来？”

“是啊。沉落小姐从德国找来的药物，本来她不许我们告诉你的，可我们觉得还是需要和您说清楚，毕竟。”

许秋霖后辈的冷汗浸透了衣衫，他感觉自己的牙齿都在发抖。老太太怎么可以醒过来呢？他不能让这样的事发生。对了，药，她一会还要注沉落送来的药。眼下他只能铤而走险，用对付绣懿的方法对付老太太了。

“明善小姐无需担心，老夫人的状况好了很多，就快要醒了。”

着她醒过来？姑母不是那种不守孝的人，若是祖母醒了，她一定会找我。要等你自己等，我走了！”

他合上纸放回衣兜里，目光阴沉地扫过桌上写着许秋霖的纸条。

打定主意，许秋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回到走廊里。此刻明善已经进屋了，方才的大夫也早已不见。他见无人注意便大摇大摆地走进一旁没有锁门却空无一人的药室，正在他低小心寻找时，一双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他吓得激灵，猛地回却被人牢牢控制住。

“那么，我们等下会给老夫人注药物，到时候您可千万要陪着，时刻关注老太太的变化。”

夜里，许秋霖到底还是独自到了医院守在病房门前。用他和清桐的解释就是，他觉得自己愧对祖母。

小林眯着眼，看着走廊另一端他们消失的方向出神。

“我明白，您放心。”

“真的？”

小林走回办公桌前，从一沓文件里抽出一张叠好的纸，他靠在桌子上打开纸张低细细地看：叶赫那拉・享善，死因，子弹穿透心脏。

清桐单纯，又想着他可以替自己通风报信祖母的现状便也就同意了。

“是。”村上领了命令离开了。

那士兵会意鞠躬后便要离开，却被小林叫住“等等，村上。你今晚带人和我去一趟医院。”

叶赫那拉・绣懿，死因，难产、不明药剂中毒。

“嗯。”办公室里，小林站在窗前听完手下士兵的汇报轻轻摆摆手。

“大佐，我们查到许秋霖确实在享善大人死前一段时间潜入了新京，但是很快又回了南京再从南京偷偷转到重庆。”

他走近些，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不一会明善和医生笑着走出来，他知明善不喜欢自己便闪躲了。

叶赫那拉・德庆，死因，因跌落而导致内脏破裂。

后脑一阵钝痛，他晕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他回想起很多事，关于药物，关于方才空无一人的药室，也有他的前程，他的母亲。这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个局吧，目的就是引他上勾。可是，这设局的到底会是谁呢？沉落还是明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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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意识越来越清晰，他的也越来越疼。终于他费力睁开眼，想要动一动却发现自己被吊在架子上，眼前是昏暗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