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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现在说后悔为时已晚,更何况,他自难保,实在没有力继续纠结。
封绍蹲下,用已经被冻僵的双手压实冰进行加固,以防坍塌。
封绍动作不停,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答:人各有命。
封绍从卧室找了张床单,将三个死者的尸盖上,让苏瑛出去叫两个伤员下来,和王骏不停蹄地起房子的修缮加固工作,打算将这里当成他们的临时据点。
你就不担心她?苏瑛一脸不信,我奉劝你一句,男人有的时候不能太端着,该说的好听话要说,该表的真心要表,不要等到失去了再后悔。人家现在掏心掏肺地喜欢你,往后遇到更合眼缘的,对她更好的,分分钟把你抛在脑后,到时候你想哭都没地方哭去。
他真的不担心她吗?
三个人对视一眼,同时出几分喜色。
房间里炉旁边坐卧着三个冻死的人,一男一女,还有个四五岁的孩子,应当是一家三口,他们紧紧蜷缩在一起,骨瘦如柴,脸上却浮现出快乐的笑容,大概是临死之前产生了什么美妙的幻觉,呈现出冰冻很长时间的灰白色。
封绍被她说得狠了,温的下颌微收,声音压得很低,将所有的情绪妥妥帖帖藏好,解释:苏瑛,我跟你提过,在这个系统里,我的首要目标是找到一个很重要的人,虽然不清楚对方是男是女,和我是什么关系,但是我的潜意识一直在提醒自己,这件事迫在眉睫,优先级高于任何事件。我不是神,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而已,努力活下去,同时找到那个人,完成这两件事对我来说已经非常吃力,实在不适合再把祝真拖进来。
苏瑛沉默下来。
她的声音忽然顿住,徒手挖开角落里的碎冰,从里面提溜出一只冻得梆梆的鸽子。
也是天无绝人之路,冰层底下正好坐落着一间民居,房屋是木板式结构,虽然已经被饥寒交迫的人们拆去了大半,剩下的板材归拢归拢,也够日夜不停地烧上几天。
他们继续挖下去,很快所获不菲。
苏瑛静立了半晌,重新握住铲子往下开凿,态度和缓许多:你说的也有理,比脚踏两条船的渣男负责任多了。我其实不是在冲你发火,而是生我自己的气,早知这一局游戏的物资这么匮乏,就算打晕祝真,也要把她带过来
说祝真这会儿在什么游戏里?有没有遇到危险?
过了一会儿,封绍轻轻叹了口气:我不否认我对祝真有好感,也多多少少明白一点她的心意,但是万一我找的那个人,是我的女朋友、甚至妻子呢?在没有找回记忆之前,我没办法回应她的感情。而且,她说她想一个人试试看,她说她会努力活下去,我觉得我应该尊重她的选择,应该相信她可以保护好自己。
不,这只是用来自欺欺人的说辞罢了。
昨天夜里,看着三个队友狼狈地逃回来,他第一次萌生出后悔的念,担心只有一项复制能力在的祝真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被人欺负、吃苦受伤,甚至被残忍无情地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