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杨玄明甚至有些庆幸他还没有正式向她表白。
地剧烈哆嗦,嘶哑着嗓子喊祝真:真真!快!他还有气!你快用你的能力救他!
之所以谢,也不过是不想被其他人当冷血动物罢了。
杨玄明又看着封绍,递给他一个小巧的优盘,虚弱地:等回到休息,找个电脑打开看看还不成熟但或许能帮上你们的忙
祝真的哭泣声越来越大,封绍面容肃穆地翻出一件厚实的外套,将半截残破不堪的遗包裹,用绳子捆在背上,打算把他带离这个肮脏可怖的地方,等回到休息再好好安葬。
你应该被光明和希望笼罩,目之所及全是盛放的鲜花和温驯的白鸽,心里永远充斥着平和与安宁,快快乐乐,无忧无虑。
他也不想这样的。
祝真连忙凑过去,有些着急地促他:杨哥,你还有什么话要交待给我们吗?你不是要和苏
所以啊,你可以伤心难过,但请停留在一个朋友或同伴的分寸,不要为我停留太久。
更何况,就算告知她全的真相,倾诉自己的爱慕之情,除了给她本来就悲痛的心情再添重击,让她心理负担更重,在往后的日子里,每每想起他的死,都觉得愧疚难过,无法开怀,还能有什么正面积极的意义吗?
注定没有结果、无法给予承诺和陪伴的爱情,不如不说。
声音里早失去了往日的泼辣,带着重的哭腔。
那双因为眼角下垂而显得无辜的眼睛永远阖上,再也不会睁开。
杨玄明抿了抿嘴,想告诉她
苏瑛怔住,有些不相信地紧盯着他的眼睛,可那里面除了沉沉的死气,只剩下一片空茫。
杨玄明缓缓摇,咳出一口鲜血,借着众人慌乱的工夫,悄悄将一直揣在内侧口袋里的戒指盒给她,再度摇了摇,示意她帮忙销毁,不要让苏瑛知。
到最后,还是封绍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苏瑛,你冷静一点,他的双已经没了,真真不到无中生有。
他无法眼睁睁看着她死,情急之下,只有以相替。
一将功成万骨枯,死一两个拥趸,本算不了什么。
她连喊了几声,嗓门越来越大,到最后直接破了音,整个人陷入歇斯底里的状态。
很快,杨玄明停止了呼。
可他的时间已经不多,来不及跟她解释。
为了彻底斩断苏瑛的念想,他又雨均沾地看向江天策,实在没什么可说的,便对男人点了点。
杨玄明很快移开视线,转向小声哭泣的祝真,对她微微动了动手指。
杨玄明因剧痛而失去焦距的瞳孔轻轻转了转,茫然地往左右环顾了一圈,落在苏瑛上。
他刚才,分明是打算先救她,不知出了什么问题,竟然失手将绳子扔给了江天策。
请和以前一样,大踏步地往前走,不要回,继续个洒脱不羁、快意恩仇的人。
他最后说的那些屁话,到底算什么啊?
他已经从找回的记忆片段中得知,自己份非同寻常,拿的是正经八百的主角剧本。
随携带的笔记本电脑是他的能力,人死如灯灭,笔记本也会跟着消失,倒不用再忧烦如何删除那个心设计出的示爱程序。
他将喜欢过她的一切证据消除得干干净净,没有留下半点儿痕迹。
这算什么?
你看,对我而言,你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苏瑛僵直地跪着,说不出话,也哭不出声,自腔到像是被许多团棉花严严实实堵,闷得透不过气。
别哭他的声音很轻很轻,需要凑得很近才能听清,内容却显得有些冷漠和无情,和你没关系换祝真或者封绍,我也会这样的
沉默了很久很久,她抬起双手,蒙住毫无血色的脸。
他蹲下,将仅剩的那一点控制时间速的能力用在杨玄明上,给对方留下遗言的时间,又从急救包里翻出止痛针,帮助杨玄明减缓痛楚。
苏瑛跪坐在巨虫的尸碎片之间,眼睛通红,脸色白得像鬼,好像下一刻就要崩溃大哭。
她知事情已经无可挽回,抖着嘴,像往常一样骂他:你这个呆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啊弱鸡一只,逞什么英雄?现在可好,把自己的命搭进去了吧
江天策薄冷厉,线条如刀,惜字如金地说了句: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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