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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祝真惊叫一声，失去平衡，仰面朝下跌去，正好砸在封绍上。

        祝真神一振，挣开鬼手的桎梏，快步走到月光底下。

        本来就宽敞的客厅，在祝真的视角里，犹如看不见边界的荒漠，白天恐怖又好玩的密室，成为孕育鬼怪的绝佳素材库。

        啪喳啪喳喀嗤喀嗤咕叽咕叽断掉了？

        这别墅透着古怪，暗黄色的纸上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鬼影，他们涌动着，惨嚎着，动静越来越大，如同一柄柄钢钉敲进祝真颅，震得她晕眼花。

        祝真知自己今天晚上的行为很可疑，又是攻击他，又是闹着要离开，这会儿甚至差点把他推下去，一举一动像极了居心叵测的恶人。

        扔掉颅      扔掉肝脏

        祝真也顾不上他怎么想，将大半瓶水浇在上脸上，刺激得打了个激灵。

        玛莉拿起蓝色的眼珠看着

        好不容易看见楼梯，祝真哆嗦着放开封绍，转而抓紧楼梯扶手，声音干涩：阿绍，我看不清路，你走前面吧。

        随着大门的关闭，后怨念深重的惨叫声和咆哮声戛然而止，所有异象烟消云散，像一场短暂又荒唐的噩梦。

        心脏拿在右手      小拿在左手

        封绍被她往下带了两步，颇有些狼狈地稳住平衡，了她的人肉垫子。

        祝真大口呼着新鲜空气，迫不及待地冲进车里，坐在副驾驶位置急促息，T恤被冷汗透，紧紧贴在上。

        她来不及思考太多，跟着封绍来到一楼走廊。

        冷汗涔涔而下，她知无论怎么解释，都无法取信于人，支支吾吾了一会儿，被他牵住手拉到边。

        她咕咚咕咚喝掉剩余的水，嘴角，对封绍：走吧。

        阿绍，有水吗？我口渴。她不知方才看到的一切是真实存在的，还是致幻球的残存药所影响，心有余悸地开口。

        忽然，有人从后面重重地推了祝真一把。

        她咬着牙踹掉妄图将她扯进地底的丧尸手臂，穿过巫蛊娃娃们投掷下来的纽扣雨，避开长手长脚往她的方向蹦过来的巨大时钟，在高礼帽的绅士按下快门时，及时挡住面容，避免被他摄去影像，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可他在这个世界里刚刚醒过来的时候，浑散发出的凶残和冰冷也是实打实的，陌生又可怕。

        男人的声音温柔而冷静，无形中带给她巨大的安全感：真真，别怕，我们上离开这儿。

        有。封绍走向后备箱，过了会儿拿出两瓶矿泉水，将其中一瓶递给她。

        楼梯比走廊更加昏暗，只在尽亮着两盏烛台。

        此时此刻，她觉得他就是封绍，如假包换的那种。

        终于，封绍推开沉重的大门，清新的空气灌入鼻腔。

        犹如进入另一只鬼怪的领地，祝真听着可怕的歌谣，双脚踩进可疑的黏腻物里，发出咕唧咕唧的响声，恰好踩上乐曲的节拍。

        封绍看了她两秒，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照亮前方，步履沉稳地走下去，将毫无防备的后背留给她。

        百鬼夜行，热闹非凡。

        封绍担忧地扯了几张纸巾递给她，并不走来时的山路，而是开向一条平缓些的远路：真真，听话，我送你去医院。

        因着封绍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和温和贴的态度，祝真心里浮起怪异之感。

        幢幢鬼影糊满了纸和天花板，不远传来不明生物的爬行声。

叽裂开

        她不敢往脚下看，生怕瞥见心脏、之类的人官，抓着封绍袖子的那只手更加用力，将半的重量压在他上，借此避免自己摔倒。

        祝真有些糊涂，一时间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一只手伸到后面扶住她的，他唤了一声：真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