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外面的雨，终于停了。

        直到你吊在半空之中，哭着让我放手，还说自己是NPC的时候，我才确定你的真实份。封绍心疼地轻吻她的眉心，低低叹气，换真正的NPC，只会毫不留情地把我拖入万丈深渊。

        封绍微微点，了她漉漉的发：他们不一定会有事，先别想那么多。

        那个自卑怯懦的女孩子，以飞快的速度成长起来，变成可以和他并肩作战的人。

        像你说的那样，我们或者杀掉对方，永远生活在愧疚里；或者随着这个世界的崩塌一起消亡；或者在这里平静地生活下去，无论哪种结果，对系统而言，都是一样的。她看着封绍同样沉重的表情，心直直地坠落下去，声音很轻，却带着难言的苦涩，阿绍，这次的副本，是个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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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真的表情并不轻松，反而无比凝重。

        他看着若有所思的祝真，心里酸涩难忍，百感交集。

        真真，你发现没有？这个副本和以往的所有副本都不一样，它甚至不需要遵循约定俗成的规则没有休息时间、没有系统提醒，也没有主线任务。封绍语速放慢，一边思考一边总结，除此之外，它还模拟真实世界，为我们编织完整的份背景，大胆地指出系统背后的黑手于金元帅控制之下的伊甸园实验室，而我们都是大规模人实验的受害者。

        上一个世界里，如果不是她死死抓着牵制他的最后一线，他早就堕落成魔，杀人无数，将自己和同伴葬送在血腥的战场上。

        这逻辑是完全自洽的，却显得有些多余。祝真很快跟上他的思路，你是不是想说，系统透出的信息都是真实的，比如，我们在现实里确实是未婚夫妻，人试验也确有其事。

        她苦笑：系统这么肆无忌惮地暴出真实秘密，又没有设置任何任务主线、任何通关的渠，说明我们绝对不可能离开这里吧？

        回想起刚才的惊险，祝真仍然心有余悸，好奇问：阿绍，你是什么时候把绳子捆在腰上的？

        这个副本中，她依然表现出色，巧妙地试探着他，提防着他，即便面对最为害怕的鬼怪，也竭力保持镇定，临危不乱，有勇气有主见。

        他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下去：虽然心里有了猜测，我也不敢保证你百分百是真的，这才跟着你离开别墅，打算随机应变，看看系统的葫芦里到底要卖什么药。

        有两种可能，坏的结果是副本失控，所有NPC行为失常，甚至出现整个世界观毁灭的可怕景象。封绍的声音依然温和沉稳，似乎抱着她在怀里，便不会害怕任何变故，好的结果是一切归于平静。

        祝真思索片刻，问：阿绍，如果系统的目的是挑唆我们自相残杀，现在我们已经相认，它的盘算落空，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封绍赞赏地点：如果推测成立，这个副本和我们经历的第一个副本有很多相同之。还记得我提过的潜意识吗？刚刚进入系统时，人的自我保护意识是最强烈的，它从最熟悉的场景和人物入手，更容易让我们丧失戒备，而这一次显然不同，系统毫不避忌地将更多真实信息透给我们，甚至大摇大摆地告诉我们整个实验的最终目的，说明这场实验已经趋于完成，它能够自由出入我们的潜意识，伪装成最亲近的人伤害我们，而我们本毫无还手之力。

        从别墅离开之前，去后备箱给你拿水的时候。封绍给出个非常符合他行事作风的答案，我怕路上出事，这才选了另一条平缓些的路线，没想到，系统为了把我们上绝路，竟然这样大费周章。

        什么？祝真有些吃惊，平静？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好的事？

        那些所谓的家人和朋友，应当都是系统的爪牙，真的会有人过来救我们吗？她转过看外面依旧昏暗的天色，大雨渐渐变小，淅淅沥沥地落在口。

        真真，我们已经走到游戏的尽。他沉声总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