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抬，正对上两双大同小异的澄澈眼眸朝他看来。

        直指其中一人，语气毋庸置疑，到里间去，把门关好，我不敲你不许出来。

        出人意料地，聂四没发脾气也没闹子，拿了颗红果子乖乖离席，走之前还推了姚织一把，眯起眼睛点点眉骨，笑着冲她吐出一小截。

        听见喀哒关门声，姚织下意识了脊背，屁从凳子上挪出半拉儿，跟着赔笑，谢聂公子费心，我明日就另找地方住，不麻烦你。今天也

        你是不是说过，还要来中都寻你爹？

        姚织偏过脑袋回想，我说过？

        聂辛把银签抛进琉璃杯盏，一手敲着桌面，若有所思地观察她的容貌，无妨。说说他叫什么，一并帮你找了。中都几十万人口，有些一辈子也碰不上面，趁我有闲心，送佛送到西。

        姚织犹豫半晌，摸沿儿起回了一个不太标准的礼，细若蚊声，姚子培。

        手指卡在半空，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公子辛几不可见地勾了勾嘴角，门外远远传来沉稳急促的脚步声，他收敛神色，

        你也别多此一举搬出去了，我找你都不容易。中都不太平，金又还是聂家产业，还没人敢来撒野

        话音未落，大门被暴地一脚踢开，来人黑着脸一冰雪寒意，大步行走时发间的玛瑙松绿石珠子碰出清脆的细响。

        申屠胥把鞭甩进果盘，抽得四乱窜，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出半碗汤，怒，

        你又给聂四出什么主意？她在侯府守了一下午，我连门都不能出！

        聂辛冲姚织挥挥手，他才发觉侧还有一人，杵边儿上跟子似的，不出声发现不了。

        姚织如蒙大赦，这莫名其妙的一出把她吓得措手不及，刚要蹑手蹑脚告退，突然被凶猛来客一把攥住手腕，盯着她的脸像是要烧出窟窿，没没脑一句，

        我们见过？

        姚织脑子里飞快过一遍，立即否认，没，肯定没。

        申屠胥也是急火上，他家教极好，平过气后，黑脸憋出一抹愧色，蹴然，是胥失礼。姑娘海涵。

        姚织匆忙认下，兔子似的三两步逃之夭夭，留他茫然沉浸在转瞬即逝的熟悉感中，

        真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