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衣服给他包起来:“剧本你也带走吧,什么也别落下,衣服不用还我……我不想要以后有再见你的理由。”
祈瞬望着他的眼神像一条被抛弃的小狗,但是没有提出异议,只是说:“剧本你留着看,不用给我了。”随即,不等白姜费心去安排,他自己走到窗边抬起窗帘,看了看外面,,“我从后门走,不开灯,没人看得见我。”
这时候他变得沉稳冷静,完全不像个傻孩子了。
白姜悄悄地送他下楼,全程担心这裴沅听到动静会出来,一路上静默无言,直到走到门廊下分别时,祈瞬忽然回握住他的手,凑近他低喃:“这一次,别再忘记我了……我一个人想着你……我们的回忆里只有我一个人,很久了,白姜,我很寂寞。”
白姜隐约觉得,这好像是他第一次叫他的名字,真奇怪,他的声音很平静,但他感觉到了一种深沉的悲戚。
这一刻,他有种奇妙的感觉,祈瞬很早就已经认识他了,比他帮助他救猫咪那一天还要早。
他的手用力握了握他,然后松开,在昏暗中他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他就已经转离去。
他望着他的背景消失在花园中,心里空空落落,他真的很擅长潜行,走路没有声音,还那么快。
祈瞬穿过后门,走在小区宽阔的车上,雨后的积水倒映着一地灯光。
“唰”的一声,一只矫健的豹猫从墙下来,冲着他竖起尾巴,邀功般扭动,豹猫的嘴里,叼着一只可怜的蝙蝠。
“唉呀,小甜甜,你不可以这样。”祈瞬连忙蹲下,掰开豹猫的嘴,让它放出那只蝙蝠,“蝙蝠是不可以吃的。”
“喵。”豹猫不甘心地还想去捉那蝙蝠,被祈瞬一把抱住,“走,回去啦,我奖励你好吃的,你是想要小鱼干呢,还是猫薄荷……”
一人一猫的影子在灯光下拉长,走着走着,祈瞬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瞬哥,搞定了,那戏是您的了,要不要提个番?”电话对面传来沉稳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不用。”祈瞬轻轻着猫爪子把玩,“那戏我不要了。”
“啊?怎么突然……为什么?”
*
白姜在廊下独自站立了一会儿,回到主卧洗澡,他总觉得浴室里有种挥之不去的祈瞬的气息,说不清是什么味,他用的沐浴的味,还是肉的味,的味。
他拿出各种香水了一通,又打开通风系统换气。
然后翻了翻祈瞬拿来的剧本,看到里面男二号跟女主互动的戏,又是吻戏又是床戏的各种亲密接,让他眉越皱越深。
裴沅怎么能接这样的戏……但,他刚刚才跟别的男生爱了,他还有资格要求裴沅么?
算了,他想接就让他接吧。
他藏起剧本,上楼敲门找裴沅。
楼上的一间客房是裴沅的私人空间,有时他会在里面录视频,上网课,和干一些他不想跟白姜分享的事情。
比如现在,他开了门,里面没开灯,只有投影仪在墙上浮动着光影,他在放电影。
他的影歪斜地撑在门口,没说话。
“我可以进来么?”白姜终于说,看了看地面铺着的白色羊地毯,生怕弄脏了他的,“我刚洗了澡,干净的。”
“嗯。”裴沅懒洋洋转回坐回床上,继续看荧幕上的电影,一边抓起酒瓶上画着一只眼睛的绿色苦艾酒,直接对着瓶口又灌了一口。
白姜脱了鞋,赤脚走在毯上进屋,看了看床边的空瓶子:“你胃不好,不要喝这种高酒的酒了。”
“哦,你关心么?”他红着眼睛,看向他,眼底有种漉漉的怨气。
白姜在他旁边坐下,夺过他手里的酒杯。
“我一个人出去,下那么大的雨,你都不关心。”清淡而苦涩的草药味从他嘴里弥漫而出。
“我给你打电话了,你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