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佛陀，何以有这种众生普度的高视角？

        薛牧神色变得严肃：“这次的事情，绝非一场天灾，怕是有阴谋在等我。小婵安置一下，化蕴以上随我去瘟疫区。”

        …………

        他们都算是在局中之人，犹如井底，仰首观天，能看见的天只有井口那么大。而穿越者本不在井内，自然而然地会在旁观的角度思考世界，薛牧觉得自己说的东西很普通，却不知在元钟和慕剑璃心里，他这简直是方寸之间可纳须弥。这不是禅谁是禅？

        化蕴以上！这可是江湖尖力量，天香楼星月妖女无数，达到这个程度的也就夤夜岳小婵卓青青，还有主持此地的琴梨，加上薛牧边的慕剑璃。

        他自然不会去评判这些，只是笑：“所以我看你可爱，说明我不是凡夫俗子。”

因为视角高了。

        妹子们笑了一阵也都觉得无趣起来，便问：“下一步些什么？”

        所谓瘟疫区，实际并不太远。

        元钟说薛牧是真禅，她心中也有这样的感觉。

        卓青青深一口气，站在薛牧边：“那事不宜迟，我们出发。”

        薛牧认真：“我有预感，前方会有危机。而且谢长生的地也教育过我们，人多没有意义。琴梨留下带人护持此地，看守星罗阵也是要事，别人随我走。”

        岳小婵叹了口气：“正宗门之所以是正，自然有可取之，你若是把期待预设在我们魔门水准去看他们，自然便会高了他的形象。”

        回到天香楼，天香楼今日关门歇业。岳小婵等人坐在后院里互叙这些月来双方的经历，实则很明显在等薛牧下一步的动向。见薛牧携慕剑璃回来，岳小婵便笑：“见过元钟了？”

        “嗯。”薛牧笑：“这和尚还行，和我原先预想的佛棍不太一样。”

        薛牧笑：“你也知自己形象不好啊？”

        瘟疫起于东南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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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月宗妹子们都抚掌笑了起来：“你是我宗大总，谁敢说你是凡夫俗子。”

        往日修行，只是目光所及，只是心中所感，所思只在方寸之间。便是所谓的放眼天下，也是思虑别家之，研究势力纠葛，正魔之辩，朝野之分，那就是所谓天下了。

        薛牧的胆子一直大的，修为弱成渣了，还敢去救薛清秋，敢去看人打黑蛟，敢随队去攻谢长生，敢直面秦无夜。可这回鹭州面上看着风平浪静，看似遏制都没事了的模样，孟飞白还摆酒席请客，元钟也回来论禅，表面看本不该有什么事的……可薛牧这回居然如此庄重，说明这事在他心里的重要太高，高到警钟长鸣了。

        岳小婵皱紧了眉。

        而今天却是感觉随着薛牧漂浮在天上，从云端去看这个世界，观察芸芸众生，思考整个人世存在的基石。

        慕剑璃抿着嘴，都不知怎么回答。她也不知薛牧看着和元钟打嘴炮，心里居然憋着这么大的忧虑，怪不得祝辰瑶都不去见了……

        罗千雪呜呜地揪着慕剑璃：“你们这叫新娘进了房，媒人丢过墙……”

        薛牧点点，这话说到点子上了，此世魔门有魅力的地方就在于，他们很清楚自己在什么，也很清楚别人怎么看他们。至于究竟对不对，那是另一回事了，谁敢评判谁谁一定是对，谁谁一定是错？

        说话间，眼睛都在往慕剑璃上瞟。本来以为慕剑璃听了魔门不要脸的自自擂会有些神色不渝吧，不料她居然是浅浅地笑着，安静地站在薛牧边，压不在意。

        岳小婵失声：“不至于吧？”

        岳小婵悠悠：“为什么会被称魔，你当大家心中没数？只不过认为己是对的，坚定地走下去而已。你当他形象好，我却说那是俗见，我的形象才更好呢，只是凡夫俗子不懂！”

        薛牧自己明显没感觉自己有这个格，他总觉得这次鹭州之行事情超多都快应付不完了，颇有焦烂额之感，哪里还能觉得自己多了不起。

        就连罗千雪都没达到的说……

        夤夜一直笑嘻嘻的表情变为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