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肉相残，兄弟阋墙，此痛心疾首之事，皆因皇储未决而起。臣等跪请陛下，早立储君，还社稷安稳，天下幸甚！”

        仅仅是无人出府的证据，薛牧确实还不敢说绝对不是姬无厉干的。但是他早已先入为主，心中的假想敌从来都是一个非常沉稳非常有耐心的人，绝对不可能是姬无厉这种浮于表面的浅薄，姬无厉这样的人策划得了鹭州瘟疫？策划得了暗害父皇？开玩笑呢。

        而时至今日，姬无行伤重，治好都不知要多久，他们请立太子的意向非常明确，已经可以改称祁王党了。

        与此同时，叩阙官员还多了很多原属义王党的人，全义正辞严表示，义王丧心病狂，不可为君，他们要站在正义的一方。

        夏侯荻和朝廷三宗宗主都在队列边上站着，没有参与叩阙，看似冷眼旁观。但他们既然没有阻止此事，意思就很明显了――他们支持这么。因为他们同样希望姬青原赶紧立储，甚至直接传位最好了，拖个啊，乱

        这么一个能忍能藏的人，这次为什么会莫名其妙采取这么激烈的手段？没理啊，就因为人家得益就说是人家干的？确实缺乏足够的逻辑支持，证据更是一条都没有。自幼和姬无忧关系极亲的夏侯荻不愿意信是可以理解的，说给路人都未必信。

        没有任何特殊，唯一的特殊是夏侯荻认祖归宗。

        夏侯荻紧紧咬着下，几乎快要咬出血迹。

        他看向了夏侯荻。

        如果真是姬无忧，他未免太能藏了吧？之前的党争派系，他连句话都没说过，真不怕别人上了位？

        第二天天都没亮，就有群臣跪叩门。

        “这个人是一个非常有耐心的人，多少看似可以冒的机会他都忍过去了，这种人绝对不会轻易选择这么激烈的手段，或者说如果他要用这种手段，早就可以用了，为什么会在今天用？今天有什么特殊吗？导致他变得急躁暴戾？”

        “但是这个没有用啊……”薛牧喃喃：“这成不了关键证据，也无法指向任何人，什么都说明不了……而且有件事我真不明白……”

        那也就是还有一个人没面呗，得益最大的那个人？

        …………

        为首的是相国苏端成，带着上百名原属“相国党”的骨干官员，叩阙求旨，请立太子。

        薛牧似乎……锁定了姬无忧？

        不别人怎么看待这个案子，姬无忧的得益是板上钉钉，即使薛牧质疑，没证据的情况下也改变不了任何趋势。

        所谓的相国党，换个说法其实就是祁王党和唐王党的综合，代表官僚士绅阶层统治利益的集团。只是原先姬无忧从来不站在台面，姬无行的支持者并不多，人们只能以相国为首。

        他曾因薛牧暗施挑拨，被姬青原疏远，早就靠向了某位皇子，如今看来，正是姬无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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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荻神色凌厉起来。

        过了很久，她才沙哑着：“不能凭臆测，需要证据。”

        薛牧叹了口气：“很遗憾，不可能有证据，也许这个天下就我一个人先入为主，非要去钻这个牛角尖。反正……你若是信我，留个心眼就好。”

        这一问一答中的哑谜，夤夜她们全听懂了，每个人心中都泛起寒意。

        这确实是关键点。夤夜的监视，无论是谁都没有事先预计到的，对方的谋算在这里出了最大的脚。

        夏文轩在旁边不耐烦：“他是为什么？反正如果你可以确定不是姬无厉干的，那这事谁得益就是谁干的，不是很简单？”

        可能存在，看故事可以这么猜，现实这么猜就缺乏足够说服力了。薛牧只能把这话自己想想，不能说给夏侯荻听。

        这算什么导火索？因为有人觊觎夏侯荻已久？结果成了妹妹，到了他的逆鳞，忍无可忍？

        “什么？”

        叩阙者超过了朝官总数，茫茫多的浩浩不计其数，还有无数低级官员在外围不够站的。因为这是春祭时，无数外地官员在京，其中包括好几员封疆大吏，薛牧的老熟人剑州总督叶庭升就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