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那就是我自己的！”风烈阳抬高了声音。

        她慢慢：“也许。”

        而常天远浑是血，眼睛里没有眼球眼白，只是彻底的一片血红。他的神情狰狞，略弯着腰，口中“嗬嗬”地发着无意义的音节，形如野兽。

        慕剑璃叹了口气：“你可以这么认为。”

        风烈阳沉默。

        万千剑意从他周各绽起，带起了无数凄美的血花，血花里带着淡淡的雾气，四散消失不见。

        “冰兽履霜？常……天远？”慕剑璃瞳孔微微一缩，她认出了这两个影，心却不觉下沉，沉到了冰底。

        风烈阳睁着双眼一动不动，已然气绝。

        慕剑璃没有再看，慢慢转，刚刚迈出一步，“噗”地一口鲜血在冰面上，她辛苦地剑于地，神色苍白地息。

        风烈阳低声：“我一生不好女色，不贪享乐，心无旁骛，只图武攀登，走向力量的极致……薛牧凡事与我相反，但风云却因他而叱咤，仿佛世上已经没有我的位置。我很困惑也很不服，我觉得我才是对的，他只能让世人剑心消磨，从此不复武之盛。难你真不知？”

        慕剑璃静静地看着风烈阳浑浴血的模样，血花合着冰雾“咝咝”的响，很美，就像是阳光晒在积雪上，消的声音。

        死了还是站着的，屹立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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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从我看见他的眼就知。”慕剑璃平静地：“但我觉得，或许那没有什么不好。”

        真正概念上的“邪煞”，只为了毁灭而存在的东西。

        原来刚才的交锋里，生死相合的剑花已经侵入了他浑要害，他已经败了。

        一个巨大的冰球慢慢从薄雾中显现，边跟着一个人影，手持重剑。

        慕剑璃深深了口气，猛地仗剑而起，飞光指向冰雾深。

        刚才风烈阳说得没错，吃了玄天草的风烈阳理论上无论力量还是战技都是比她强的，她取胜相当艰难，怎么可能不受伤？以眼下的伤势，单独对付这两个怪物的其中之一都没有把握，二者齐至，她怎

        慕剑璃又：“是自己练的，自己悟的，才是自己的。无论是服用异宝骤然助长，还是因为毁灭之意强化了力量……那都不是你自己的，你的力量掌握有了瑕疵，战力并没有你自己想象的高明。”

        慕剑璃安静地看着他的眼睛，那红瞳已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点期冀。

        慕剑璃内视了一下。

        慕剑璃终于答：“便是没有剑印，你我最多同归于尽。你的力量与战技是强过我，却为何只能得到这样的结局？”

        风烈阳微微一笑，带着点喟叹之意：“之前说的一些话冒犯了你，其实只是有意挑惹你的怒火，动摇剑心的手段……向你致歉。”

        “我一直追逐，却赶不上你，还不是因为你自幼在问剑宗门，有蔺无涯的指导，有无数宗门秘地的磨炼，有生死鼎可参……我没有，我只有残缺不全的炎阳神典，那是从半本星月神典里改造而来，还要我自己去慢慢琢磨完善……我没有宗师指点，没有宗门洗练……我追不上你，非我之过。如此刻……也非战之罪。”

        前方的冰雾里忽然传来“轰隆隆”的声音，似是有什么在接近。

        慕剑璃知，他已经不是常天远了。如果说风烈阳之变起于他自己的内心，邪煞只是起了引导作用，他还有自己的战意和基本理智；那么常天远这就是彻底的邪煞附状态，本没有任何为人的理智可言，他存在的一切价值就是毁灭和杀戮。

        慕剑璃没去争辩，闭上了嘴。

        风烈阳的声音忽然变得急促：“如果让我和你有相同的境遇，我能比你强，还能比薛清秋强，我能成为天下至强者，对不对？”

，是么？”

        “你们都背叛了武者之路，我才是对的。”风烈阳喃喃：“我才是对的，只是我欠了运气……”

        慕剑璃点了点。

        上古冰兽，虚之巅。虽然眼下看着千疮百孔，四剑痕，但在这冰底邪祟之地，慕剑璃很怀疑它的实际战力并没有减弱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