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前方还会有很多痛苦,但如果边的人是她,痛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屏幕乍亮。
他开始看她在NG都看些什麽资料,下些什麽工和教程。黑客那麽多年,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像个偷窥狂似的,在黑暗中窥视着一个毫不设防的女孩。很长一段时间,那居然成了他放松的一种娱乐。
她尊重儿子的选择。毕竟,比起一个完美的儿子,她更想要一个活得有血有肉的儿子。即便代价是──眼睁睁看着他犯错。
她们进来之初,他并未怎麽关注,偶尔看看往往也只看到翎羽活跃的模样,至於“开心”,那个在线却几乎不出声的ID,不知为何却渐渐让他留心。
当时,他给自己的解释是──他喜欢翎羽的电脑桌面纸。那是一张表情夸张的双人大照,照片中的翎羽呲牙咧嘴斗鸡眼,搞怪地张扬恣意,一旁的女孩憋着笑意苦着脸,说实话有点像便秘。
为人父母不了自己孩子却要别人出退让,更是可悲。
四个普通至极的文字却直接点亮了夜幕。
“……”长吁一声,扫了眼儿子整洁干净的卧室,曾香仪退了出去,轻轻带上房门。
她很喜欢秦之修吧……
为何她会觉得儿子完美的不真实?因为儿子的一切就像是一个被设定好程序的高级生化人,她从未见过他的大喜大悲。
江山一向认为,男人若是让爱人面对家人的威胁侮辱刁难,实属无能。
她之前,我从不曾真正想要过什麽。”
作家的话:
手机静静地躺在长椅上,没有任何消息的指示灯闪烁。
这份合同哪里惹到儿子了吗?
有人说,人的堕落从贪婪开始。但反过来,一个人若活的没什麽望,恐怕才是最深的堕落。
推开儿子的房门,床对面墙上的镖靶上钉着几张被飞镖得千疮百孔的文件。她之前看过,是一份公寓理员的劳务合同,没什麽特别的,虽然高额违约金一项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劳动者的辞职权,但出於行业的特殊,加之在竞业限制条款中约定了高额竞业补偿金,所以合同本还算公平。合同这东西,除非甲乙双方地位相当,否则公平二字只会停留在法律条款中。
四年前,NG很久没引入新人了,以翎羽当时的技术,其实并不足以进入NG,但他在了解了一下翎羽的资料後,却亲自接入了翎羽,还破例特许翎羽带乐乐一同进入NG。
“……好。”
开心:吃过了吗?
黎以权拿起手机回了过去,“今晚有不错的电影,去看看吗?”
……他的开心。
空寂的校园,昏暗的篮球场,一个捷矫健的影独自穿梭跃着,直到光线暗的看不清篮框,黎以权穿着运动服的修长影才停了下来走到场边,拿起巾试脸上和颈间的汗水。
她在什麽?吃过了吗?和谁在一起?
後来,感觉自己实在太不像话了一点,他主动了出来,教“开心”技术,和她聊天,听她唱歌……一天一天,一年一年,他知,她在他这里已经成为了一个特别的人。只是,他没有想到这个“特别”的份量,没有想到这个“特别”凭着一丝看不见的银线牵出了他的整颗心。
他的理由解开了她多年的困惑。
幸不幸福值不值得,如人饮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