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那人，的确没有说自己是谁，说是云九，其实也是她猜的。

        看她一脸呆愣，云九自己又忍不住笑起来。

        云八没说话，云九却凑过来，调侃地问：“叫你程如风，还是珍珠？”

        兄弟俩的眼睛都明显一亮。

        云八沉声喝斥，“阿九。”

        “你不要叫我主人啦，听起来怪怪的。”程如风一面跟他走，一面，“叫我名字就好。”

        而云八就……

        云九才停下来。

        换了个主人，又看到未来的希望，两人上那种训练有素的刻板就稍淡了一些，渐渐显出自己本的格来。

        燕云这完全是心理作用吧？

        云八拍了他一下，“别玩了，不可对主人无礼。”又向程如风：“我是云八。”

        她叹了口气，“你们以后还是不要穿一样的衣服了。”

        程如风有点无奈地看着他。

        程如风有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向双生子，“那你们呢？修行上有什么感觉吗？”

        甚至感觉连每一眉，每一睫都是一样的位置一样的长短。

        云九叹了口气，“我们？没被你回筑基八层，已经算是运气啦。”

        云九的表情一变，伸手按了按自己颈侧，低低，“你记得啊……”

        在对程如风的态度上，也有了明显的差别。云九对她越发亲昵，而云八却越发恭敬。

        但这时云八的声音，却让她听出几分不一样的情绪，再想细究时，云八却已：“往东泽的传送阵在这边，主人请跟我来。”

        能重获自由，当然再好不过。

        “呃……”程如风被噎了一下，她改名的时候，也没想过这么快就得又回灵宗啊。她叹了口气，“你就当一个是大名，一个是小名好了。”

        为与天争命的修士，委为，已是不得已，谁又甘愿还被像货物一样随手送人？

        “我只是……一时失神，又不是失忆。”程如风给了他一个白眼，突然又问，“说起来，燕公子能分清你们两个吗？”

        可不就是这样？就算是她这样来自现代社会的人，在这样的环境，在这样的地位，也不一定真能平等地对待所有人。她在灵宗五年，用过无数凡，认真说起来，不是非常特殊的，她几乎连名字都忘记了。

        程如风：“燕公子说这里去南海的路上不安全，我也有点担心，所以麻烦你们陪我过去，只要找到我师父或者师兄，我就把契还给你们。”

        云九摇摇，“不能。”

        “那就珍珠吧。小珍珠。”云九笑眯眯的，一连唤了好几声。

        程如风又叹了口气，这个云九，真是一离开燕云，就再也没有之前那低眉顺眼的拘谨，整个人都脱起来。

        云八应了声，云九却：“不穿一样的衣服你就能分出来了吗？”

        程如风沉默了一下。

        她修行那么多年，本积累在那里，可能自己给了自己一个心理暗示，瓶颈什么的，就过了。

        程如风想了想，“只要有一个穿低领就行。”

本阴阳交欢大乐赋就是霸的双修功法，加上墨宝的补课，她内又有天香藤，真是力强劲，云八云九的元阳都是被她收掉的，反灌回去那些……大概也就是普通的而已，她都不觉得还能有什么用。

        呃……

        程如风怔了一下，目光在两张一模一样的脸上转了个来回。

        程如风有点讪讪的轻咳了一声，又：“那你早上还来找我？”

        这真是完全没有分别啊。

        程如风想，这样保持下去的话，她大概就算不用看衣服也能区分这对双胞胎了。

        “哦。”程如风仔细看了看他，努力记下他那张俊美面孔上的每一个细节，但回眸再一看旁边的云九，还是破功。

        燕云自己也未必不清楚。但从结果上来说，总归是好的，所以她的态度倒也可以理解。

        他却不认，挑了挑眉，“我什么时候去找过你？”

        事实上，现在两人自己不说，她都分不清谁是谁。

        云八垂下眼，“谁是谁，对公子……燕公子来说，并没有区别。不过就是个下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