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风对自己可没有这种信心，她其实到现在也不敢说自己真能掌控及时行乐图，不过一直在连哄带骗，墨宝到现在也还是动不动就威胁她要弄死所有人。她自嘲地撇了撇，“只是还没被到那一步而已。”

        那样的话，大概就真的会堕入魔了。

        白映山打量着她的神色，暗自又把想带她走的心思按了按，反正她都是金丹真人了，灵宗也没有人能强迫她怎么样。

        她在这里，比在天剑宗和迷雾岛都要自在得多。

        “如果那些事，在现实里真的发生……”程如风叹了口气，“我大概已经变成一个魔修了吧。”

        “不会的。”白映山再次。

        因为就算她现在冷静地反思幻境中的细节，也不觉得自己会有别的选择。那样真实又现实，弱小无依时被排挤欺凌；尊纪守法善心救人，却引来杀之祸；一心想低调隐忍，却最终无路可走……一步一步，人入魔。

        如果不是后来听到柳凤的琴声，她当时可能真的压不住自己杀意，屠城灭国都不一定。

        程如风笑起来，“这么相信我？我可真不是什么纯洁善良的小白兔。”

        想到这点，他又问：“我听柳公子说，你这次结丹极为凶险？”

        程如风抬起眼来看着他，“你怎么知？未来的事，谁说得清呢？”

        程如风点点。

        “魔修之所以为正不容，并不只是因为他们修行的功法，更多是因为他们行事百无禁忌血腥凶残，视人命如无物。你不会的。”白映山握了她的手，轻轻，“只说一点，你拿到及时行乐图多久了？这种魔宝，无主时都能吞没整座城池，数十名金丹真人都束手无策，你心中若是真的没有底线，只怕早已变成世间浩劫了。”

        灵宗怎么样不提，她的确喜欢翠华峰，师父不在，大师姐潜心修行，师兄不黑化的时候，又对她百依百顺。她在翠华峰万事如意自由自在，又怎么会不喜欢？

起眼来。

si  m  i  s  h  u  wu.  c  o  m

        他把程如风拉过去，贴着她的耳朵，轻轻：“即便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也会陪着你。不会让你一个人的。”

        程如风现在想来，还有点后怕。

        “你不会的。”白映山。

        程如风伏在他怀里，低低应了一声，只觉得满心温，一时间甚至觉得，哪怕真是入了魔，有这点意，她也能撑得下去。

        “还好吧。”程如风说，她用千暝和墨宝传下来的阵法，又结合了灵宗诸位前辈的经验，自己还炼了不少灵丹，结丹的雷劫倒还勉强，柳凤说凶险也是指后来的心魔劫。她叹了口气，“主要是我家灵之前收的魔气太多，带着我的心魔劫也艰难了一些。”

        白映山目光温柔，声音温和，却有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如风，对我们有点信心。柳凤能把你从心魔劫拉回来，我也不可能让你被到绝境。”

        白映山笑了笑，“你很喜欢这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