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那人一说,大伙才发现闹了什么笑话,俱难为情起来,毕竟大家都是军,生活中也就那点上不得台面的谈资,稍不注意反而让两个读书人羞臊了。
“哪里能不急,像嫂子以前村里的郎儿十一岁就说亲了,你这个岁数孩子都打酱油了。”
“可不是嘛,你看着老大不小了,还是早点成亲,好快些抱个大胖闺女不是?”
“叔嫂们说笑了,我眼下连个宅子都没有,也没有田亩,总不能把人娶回来受苦罢,这事儿不能急的。”她说的平淡,却字字出自肺腑,没有宅子土地,自然不能娶妻呢。
叶觞一早便想好了,就算她有能力带走柳无依,也要满足了这些条件才会真的把柳无依娶进门,毕竟是她答应过的。曾经柳无依和她说过要“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缺一不可,但愿她不要一辈子都攒不够这笔礼金。
“十月呀,小李也是吗?”张嫂又问。
“对了,叶姑娘是准备入伍是罢?”张嫂突然问,平时她和柳无依接比较多,也就顺带认识了叶觞,对林家为何放也清楚了。她知叶觞和李安只是林家的家,却因主子犯罪落了个边关为的下场,实在让人惋惜。
“柳姑娘和叶姑娘果真是我们营的……那个词怎么说来着?”看着迎面走来的年轻女子,一个妇人挤眉调侃起来,她的话刚落下张嫂便接上了:“门面,门面担当。”
叶觞羞的快要烧起来了,她闷声喝着羊杂汤,总觉得这些军会有意无意的瞄向她裆,她只能并着,坐在这里很尴尬。大嫂们方才说的话其实她听懂了,只是懂了却更羞耻了。
她们到达的时候校场已经支起了营帐与火把,一片灯火通明,一只只烤全羊架在篝火上烤的滋滋冒油。另一边好几口铁锅也飘出了烟雾,锅中熬着稠的羊杂汤,香气扑鼻。
叶觞应接不暇,以前在京城就被过婚,如今到了边关居然还能被婚,甚至还生。她怎么生呀?因着元的特殊,一般来说都是保密的,所以这些军只以为她是普通的家。
柳无依同样尴尬,老嫂子们的措辞实在太犷了些,听着也十分不雅,叫人十分羞耻,她脸颊发红,止不住偷看叶觞,见叶觞也十分难堪,她默默加快了喝汤的速度。
叶觞和柳无依跟着军来到属于她们的家营,籍的她们是没有资格和士兵们同一个营的,她们都归到了家营里,这里只有军和罪,伙食上也差了许多。
“那感情好,还别说‘黑鳖’是好,可也得够大才有意思,上回雨期我就摸了个‘黑鳖’,好家伙,‘鳖’一探老长了,还会‘吐水’。”
“对不住呀,嫂子们平日素来这般,已经习惯了。”
“还能‘吐水’?哪只‘鳖’呀。”
“不告诉你。”
“嗯,她和我一同入伍。”
“还不是你们说话不把关呀,一口一个‘鳖’的,人家小叶和小柳都是读书人,要面子的,肯定害羞呀。”
大嫂们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因着在边关当的大分都是军,平素的生活也就围绕着裆的那点事了,所以聊天总是打诨,可把叶觞和柳无依吓的够呛,特别是叶觞。
“不……不急的,还是先攒点银子再说。”叶觞汗颜,这些军也太热情了吧。
虽然也有羊杂汤和烤全羊,但都是些边角料,肉质不太好,但已经很不错了。
“没错,是门面,听说贵人都是有门面的,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门面是什么哩。”
“也不知以后谁能有幸叫叶姑娘娶回去,得多有福气呀,若是可以,我都想呀。”
“……咳咳,叔嫂们自便就好,不必在意我们,我大概十月就入伍了。”叶觞掩着嘴。
“欸,我说你个小姑娘怎么还噎住了。”张嫂笑。
突然被问话,叶觞被一口羊杂噎在中,忙拍着口剧烈咳嗽起来,柳无依伸手想帮她拍背,又想起当着叔嫂们的面不好意思,只好讪讪的收回手。
“嘿你个死的真不害臊,一把年纪还想老牛吃草,要我说当娶也得是像小叶这般聪明漂亮且读过诗书的人,你一个
“这样也好,你们二人有事也能互相照应,若能立功勋,你们也就摆脱籍了,我听说明年将军就要出兵西征了,说不定明年我们小叶就有军衔了,届时娶个美娘成家立业,别忘了请叔嫂们喝喜酒呀。”
两人十分默契的光速吃着自己的食物,快吃完时,大嫂们的话题忽然又扯到了她们。
“你一个贫下中农出的就别想那些东西了,下辈子投个好胎兴许还能知,整日幻想这些不实际的,脑子都让那‘水鳖’给堵住了。”
“哟,小叶还是个长情的人呢,如果人人都像你这般想天下就没有负心郎了。”叔嫂们听的一脸唏嘘,他们能够成为军,其原因基本就是所遇非人了。
“你个死浑的,嘴不把关,指不定是你下回摸到个‘黑鳖’把你的脑子给堵了呢。”
“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