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不高兴转就走,这是什么大小姐脾气?
“除了你,再没人敢这么同我说话。”
女子听罢沉默了半刻,竟真的撩裙坐在她边,又扭看了她两眼,再次蹙眉开口。
“我来伺候教主起,教主可是醒了?”
无论前者还是后者,都让她心里倍感骄傲,居高临下看去的目光就不自觉的带着几分傲慢与随意。
留下那女子一人坐在原地疑惑不已。
“我想我的,你坐你的啊,我又没拦你。”沉浸其中的楼兰也没抬,随手指了指边的位置,姿态十分自然。
“你着面纱,谁知你长的是美是丑。”她冷冷淡淡的反驳,“况且我也不是以貌取人之人,你是美是丑,是男是女皆与我无关,我也不在乎。”
她与面前的女子目目相对了好会儿才是突然回过神似的,慌忙偏不再看边的人。
为首的男子面目英俊,姿雄伟,几个大踏步就走到院门口。
“我说一句,你呛我一句,字字句句皆是刺人的很,莫非你这还算态度好么?”
他先是谨慎的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再低轻声询问门口的守门婢女。
而且,这人至今没发现自己的上有哪里不对劲。
教主很少会醒的这么早,醒来之后也不会特意命令谁也不准进屋,显然是心情不佳不愿见人。
“我这个大活人还在旁边站着呢,莫要当我不存在。”
“教主半香前便醒了。”婢女细声细气的回禀,“只是吩咐谁也不准进去。”
月光之下,她的纤长睫清晰。
看来不是她的神功愈发进,就是她装扮的能力更加出神入化。
白纱女子秀眉一挑,月光下一双漂亮至极的桃花眼熠熠发出光。
连话都刚说得明白的孩童,自然对她产生不了威胁,而她也不会感兴趣。
......
“我说话咄咄人,不近人情?”她冷艳端庄的眉目少见的透着两分懵懂,还有些惊奇。
她望着眼下一脸凝重思虑的人默默心想。
话落,她又回深深看了白沙女子一眼,便直接起离开,也不回的走进山林里。
女子眉间皱紧,脱口:“你说话怎总是如此的咄咄人,不近人情?”
“你是说,我脾气不好,态度轻慢?”
不想这话竟像是把她问到了。
山之上,屋舍叠起,几只雄莽苍鹰飞过寂静的天际,一撞入风啸雾茫的雪海。
只要她愿意,入她眼的人都会自愿成为她的掌中物,笼中雀,不才男俊女,不年轻老迈。
这时便见两行影横跨山林,越过半山腰,彻底入白茫茫一片的山岭。
着紫衣金纱,一华贵的女子坐在原地愣了有一会儿,才是后知后觉的明白过什么,偏过直直看向她。
“莫非是嫌我长得丑了,入不得你法眼?”
“这么晚了,你一个姑娘家怎还在外乱跑?”
听罢,楼兰眼光闪烁了几番,眼色深是明晃晃的复杂与错愕。
”
“喂,你想什么这么认真?”边的人见她半低着沉默,好久动也不动,便伸手推了推她的肩膀,语气透着几分无奈。
因此她真的想不明白,那人明明不属于排外的范围里,又怎会不受她的影响呢?
在她这里,美丑皆是废言,年龄也非问题。
“除了你,也没人敢说我态度不好。”
想着想着,楼兰又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两行影穿破晨雾直抵后山主院,最后停在最大最华丽的屋舍前。
已经很多年没有人敢同她这般犟嘴了。那女子难得生了几分趣味,不依不饶的继续追问。
只有年岁稚的牙牙幼童,正是分不清美丑,分不清善恶的年纪,才是不受她的影响。
所以某种意义上,她理应不会有败绩,也绝不会有意外产生。
“这么问别人之前,你自己也要乖乖待在房间里。”楼兰扭,故意避开边直直而来的目光,冷淡说,“这话才更有质问的力度。”
黑木崖的初春清早总是多雾,层层白蔼从山漫下山岭,犹似一夜之间就洋洋下了场大雪。
辽阔的山谷阵阵回着嘹亮的鹰鸣,犹似万兽奔腾而过,气冲霄汉,听得人心动。
她抿紧嘴角思虑了好久,才迟迟疑疑的总结出了一句话。
这人究竟是太过自负还是太过天真,对着陌生人竟连一丝防备都没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