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关:大学
大学毕业以前,我都是住在老家的。
一方面我是爸宝女,爸爸说什么我听什么。另一方面我不喜欢社交,宁愿早起通勤,来回堵车,我也不要和人类相chu1。
不想和任何人相chu1,除了裴雨辰。
我俩考同一个大学,他美术系,我中文系。上课时间不多重叠,他的课远比我多,画画费时间,坐下一画就是三小时,天黑了还在画。
记忆中的裴雨辰,习惯xing驼背,有点脖子前倾,dai着金丝眼镜,长得俊美却不爱打扮,是个老实巴交的傻大个。
他确实很老实,不见我的时候都在画室和宿舍,两点一线,这我很放心。只要有空了,他就兴冲冲过来找我,捧着一束白玫瑰,在我家楼下等我。
玫瑰花昂贵,他一送就是十年,从少年的一枝花到男人的一篮花,去世的前一天还在送我花。
我收到最后的白玫瑰,是在三年前的九月九日。到现在我还没扔,把它制成干花标本,放在床tou柜,天天欣赏。
我留住花的美丽,阻止爱的凋零,我知dao他一直都在。
其实,送花这种示爱方式,并不是以花的数量和价格来衡量的,花也不是谁来送都行。
偏偏就有不长眼的人,成天堵在我家楼下,追着给我送花,挤走我的爱人。
那个人叫张知宪,纨绔富二代,花钱大手大脚,在大学里养了许多鱼。
大二时期,他热烈地追求我,明明知dao我名花有主,偏要来挖墙脚,给我送花送礼,势必要睡到我。
张知宪送的花比裴雨辰的大束,送的都是名牌奢侈品。说白了,他就是看不起裴雨辰,欺负他家境贫寒,仗着自己有几个臭钱,彰显自己高人一等。
有句话是说得好,十年寒窗苦读比不上三代从商。但世人似乎忘了下一句――
三代从商比不上一代从政。
鲜为人知,我爸爸叫秦见鸿,当今家喻hu晓的大官员。爸爸来自小康之家,靠自己坐到那个位置,意味他吃的人血馒tou足够多,成就他在名利场稳坐高位。
爸爸隐瞒了我的shen份,对外从不谈及我的存在,因为他仇家实在太多了,我的妈妈就是被仇家报复致死的。
爸爸远赴首都任职,联姻另娶从政女,养了不少情妇,生了不少儿女。我知dao爸爸在外tou沾花惹草,但爸爸最爱的还是我这个大女儿。
所以,我原谅他的忽略和忙碌,毕竟他对我足够好,努力用物质来补偿我。
爸爸把我留在老家,给我pei备齐全的保镖和佣人,每日按时给我银行hu口打钱,时不时送来宝宝礼物鞋子,每晚与我通电话,问我吃不吃得好,有没有人欺负我,提醒我早些睡觉,别熬夜,要不然停我零花钱。
老家才是爸爸的归宿,爸爸在外边忙完了,玩够了,总会回家看看的。一年到tou来,我只见到爸爸两三次,看来外面的世界真奇妙,惹得爸爸忘了原pei妻子的大女儿。
很好,很好,我有得是办法让爸爸想起我。
周末,本是我和裴雨辰出门玩耍的一天,我忍痛拒绝了他,私底下约见张知宪,接受了张知宪的花朵。
夜下寂静,我说话的声音没掺杂一点噪音,搭着我温柔甜美的脸dan,任谁与我面对面交谈,都得深深为我着迷。
我眨巴眼望着张知宪,“你对我是真心的吗?”
张知宪抱着我:“秦枕,我对你是真心的,zuo我女朋友,好吗?”
我好奇问:“我怎么知dao你对我是不是真心?”
张知宪拉起我一只手,放在他xiong膛上,han情脉脉对我说:“秦枕,我的心脏在为你tiao动。你感受到我的真心了吗?”
我真诚发问:“我想看看你的真心,可以吗?”
张知宪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ing,得趣笑了,“好,跟我走吧,我给你看个够。”
半小时后,我一shen疲惫回到家,倒tou躺在沙发上。
黑压压的电视屏幕,浮现出白色描边的数字。
“33.33%”
第二天上学,张知宪又缺席了。
起初,老师同学们没多在意,因为张知宪翘课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这种时候不是在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