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薄如荒山的背脊,莫名又心了,一声叹息,“有事找你,进去讲?”
少年不吭声,背脊绷得死紧,脚却听话带了路。进了里,那个高级长官便在这件下不了脚的脏酒吧里,将耸人听闻的世云淡风轻地对他讲了一遍。
少年震惊地瞧了男人一眼,结果视线突然停在眼前开开合合的嘴,很薄,但应该很柔,像情人节的玫瑰花。
男人突兀一停,“怎么了,不信?”
突然一直沉默的人开口了。
眼前的少年从昏暗灯光下抬起来,漂亮的眼睛如琉璃卧雪,背脊立得笔直,与这脏污靡乱的小酒吧格格不入。
他浅浅一笑,接下来的话把年轻首长怔楞当场。
“这种上玩法新鲜。我叫您哥哥,还是爹地?”
“价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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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顾首长皱着眉将下属拨开后,长达三小时的拉锯谈判开始了。
眼前的少年板得像个棒槌,阴阳怪气地反驳他,面无表情地质问他,俊秀青涩的面容呈现出一种凉薄厌世的荒诞感。子像倔驴,眼神像只饿狼,说话又像不溜秋的狐狸。没说几句话,顾昀就叫停了。
“给我个现在不能走的理由。”
“有私事要理。”少年不愿多说。
“你的学校已派人通知,你的好友邻舍告知清楚只需要15分钟。至于你姨母,工会将给她安排正式工作,后半辈子吃穿不愁安心养老。如果你还想让什么东西随行,全凭你主。还有问题吗?”
顾昀自认对这个半大不大的臭小子耐好得吓人,称得上是奇迹景观。然而,少年人感的内心很快辨识出来某种真正手握权势的人惯常和别人说话的语气,清冷温,高姿态的,看似尊重实则傲慢的态度。
长庚顺着视线瞧着跟后三辆低调的轿车,全黑加长还着特工专用把手;而面前这个男人的车,更是真正的移动堡垒,号称陆军“野兽”,防弹玻璃起码五层,厚度达12厘米,隐藏在黑暗里底盘和车都了重型武以及复合装甲。长庚抬深深看了顾昀一眼,没有出多余的表情。
“明天一早,我会跟阁下走。”
冷面冷语地,就把最高长官晾在街上,转往酒吧后门去了,瘦瘦高高的影子在吧台后面泛着一下红一下绿的彩光。
顾昀看着那个孩子,正是抽条的年纪,穿着松松垮垮的高中校服衬衫,却像个被苗助长的大人。也不知怎么长的,个子几乎与自己差不离了。
或许不能以一个孩子看待他,棘手的顾长官深一口气,了一个临时决定。
特工安保见车窗里的顾昀闭目养神,便知他是准备在车上将就一夜。长官是不能睡酒店的,一旦出什么事,谁都担不起这个责。可这在以往是从未有过的。警务员默默调好车内温度,把警报调试好,嘴上报告着总统继承人的行踪。
“这小混就为了见个小女朋友?”
所以把他晾在这贫民窟的危楼里,四辆豪华装甲车便可怜兮兮地挤在无人的暗巷口,像被罚站的学生,动弹不得?
“……是个男孩,但喜欢参加一些变装皇后派对,听说此前常来帮李旻补习外语,感情要好,但至今尚未确定恋爱关系。”特工顿了顿,瞄了一眼长官挂着的脸,补了一句:“那孩子父亲病重,医药费都是二少爷垫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