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公子,让你久候,是某来迟了。”
青云的目光随着吕至的称呼霍地瞄到了他的脸上,只见对方的笑容有着了然之后的刻薄,只是略微扬扯一边角,笑意半点也不到眼睛。
吕至呼一滞,惊讶于对方对自己家族秘事的了解,这有点超出他的预料,现下只得对于家族争斗这样的蠢事避而不谈。
那时吕公子和老大的谣言还没传开,现在满城风雨的,都知吕家三公子要嫁给他们老大,难怪老板一天脸上冷冰冰的。
吕至觉得可笑,从鼻腔中出一声冷哼,便爱怜地抬手摸了摸上的玉钗,压平了的眼神带着一子气定神闲。
慢了一步,可有谁说不许后来居上了?
青云兀自取了茶杯,倒进茶水,送到了吕至跟前,抬手示意对方座位就在他跟前,吕至施施然落了座,大方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热茶,眼神却不曾离开从青云的上离开。
吕至侧了侧很轻微,将手抚弄上盛开的小莲花,兴味十足盯着青云反应,但对方只有那一开始锐利,随后想到了什么,一挑眉,刚刚的话题便就跟着这挑起的眉一同烟消云散了,眼波转,转向他那手上鸽子大小的粉韵光戒指。
“吕公子,也不必在我这寒居里客气了,请坐吧。”
吕至有些讶异地随着他的目光看去,又有些疑惑地回看青云的神色,终于在他轻蔑的眼神中看出了这般意义:这戒指在他手上就像随便一封公文盖了官印那般尘埃落定,再没有回旋余地,而他终究只是个后来者。
“我是该称呼您为哈斯额尔敦王子,还是随阿野唤一声青云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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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其中当然是青云的感最大,刘野不在他边的几日,原来就是去找这吕公子去办事,他有人脉,有家底,果然这事就给她办成了,要是他的势力也有他那么大呢……
战争在彼此虚与委蛇的举杯饮茶中消弭,似乎是平局,原来是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暂时收手,眼见着对方神异的姿容,心下不由得充满着敌意又带着嫉妒地暗叹一下刘野的眼光。
隔着那扇大大敞开的门对着青云拱手一笑。
青云的手指倏地僵,绵延不断的伤痛即将从骨髓深冒,他端着茶盏的指节用力到发白,面上倒是一派云淡风轻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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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来吧。”
这声音带着十足怨恨的意味,那个名字一出来就像是开启他无边痛苦尘封往事的钥匙,就像是无情的诅咒,势必要将刚从血腥泥沼爬出的青云再次拉回背叛的沼泽。
更出来了
“这是喜事,喜事应该天下皆知不是吗?”
屋内没有熏香,一阵兰麝香气携着寒风突兀出现在屋内。
定自知失态,搓了搓冻红的耳朵缓缓坐下,他心里想:老板还真是料事如神,前些天就对他们说,不日吕府三公子会来,也不必通报,直接将人领进来就行。
“不知吕公子听说了没有?这几日外边都在传吕公子要和我们家家主联姻呢。这风口浪尖的,吕公子还要来寒舍拜访家主,只怕是对吕公子名声不好吧?哦,对了,”青云装作在菩提树下豁然得般恍然大悟后对于新知识的敬畏懵懂,“家姐可还好?听说吕公子还在跟她们争夺掌家之权呢,真是自不量力,是不是?”
那人未至,声音和香味却先进了门,青云无声地紧拳,看着门外的吕至穿了一袭红衣站在雪地里。艳丽似火的红与极致的白,给人强烈的视觉冲击,他上刻意插了刘野送的小莲花金碧玉钗,如此登门倒也重正式。
青云挥退了一旁的初一和初五,门不知什么时候关了,冬日并不热络的阳光从糊了明纸的窗印来,室内也算亮堂,家仆们识趣的退下,只余他们二人隔桌对望,相互打量的目光中,有着最为原始的雄之间没有硝烟的较量,不见踪影的刀兵在此刻相撞,“呜滋啦嚓”的一路闪电带火花。
他酸溜溜地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