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木的小桌上,烟雾袅袅。
“吕公子,抱歉,我不太习惯叫您刘夫郎。”
朝闻夕的眼睛打斜望了立在一旁的食玉一眼,摊摊手耸耸肩,他不装了。
“你是来耀武扬威的吗?你赢了,恭喜你 你走吧,说老实话我不太欢迎你。”
和老情人的正夫郎交锋朝闻夕没有经验,或许他应该歇斯底里妒火盈天已对,可面前这位公子实在优秀,他被迫认可他,也是认可自己挑选情人的眼光。倒不是自惭形秽,就是隐隐的也为自己骄傲,可是,骄傲苦涩啊,梗在咙里咽不下去。
吕至端着茶盏在手中把玩,白瓷的盖子被他掀起来在茶汤中了几撇开沫子,而后郑重放下,对着朝闻夕拱手,“今日,是某叨扰了。”
朝闻夕翻了个白眼,这人文绉绉的他不喜欢。
“某来,有桩生意想与阁下商榷。”
生意!听到这个,朝闻夕打起十二分的神,赚钱的事虎不得。他起提着茶壶往吕至茶盏中虚添一把,态度都变了,“您说”。
“吃得好”和“吃到饱”确实想向外扩张,只是前些日子刘野不得闲,光靠他一人独木难支。
吕至说,他从吕家剥离了好多生意并到刘家,目前是个好机会,他希望有刘家生意的地方都能有两家食肆的影子。一来嘛,生意就是要走遍大江南北才能大;二来,如今正值多事之秋,饮酒吃饭的地方总是人们放松的场所,多长些耳朵、眼睛,也对将来有益。
他还说不要有过多的担心,青云会派人暗中护航的。
“谁?他!哼!别以为我不知,他是讨厌我的,别的我不怕,我就是怕再走夜路,被谁从后面套个布袋,劈盖面一阵拳脚.....”还玩阴的,鸡巴几个月起不来!!!
朝闻夕打断吕至的话,听到那个名字瞬间就炸了,殷红的开合,像一柄机关枪,“哒哒哒~”扫。他说完有坐了下来,将手指一下一下敲在桌上。
吕至终于见到了传闻中风鳏夫的泼辣一面,他这模样,生命力旺盛的,顽强的,像路边随时能看见的狗尾巴草。阿野也喜欢狗尾巴草,难怪,难怪。
青云在吕至面前总是沉默又有威严,时时端着正的架子。没想到从外人口中说来他竟有如此孩子气的一面。吕至嘴角噙着笑,又觉得不妥。
于是,接着上一个话题,他并没有藏私,只是用蒙太奇的手法委婉地表达刘野的野心,吕至这番派倒也没把朝闻夕当外人,使他不愉快的心松泛。
临了,吕至还放个钩子,用过来人的口吻说,“阿野喜欢钱,也喜欢你,往事落定不可追,您不妨朝前看。”
“她知吗?”
朝闻夕眼里隐约有水光,可他顾忌着吕至的份倔强地不肯落下,于是转过去,嗓音里激动的颤却是怎么也藏不住了。
“就看阁下是否想让她知。”
吕至端着盏,极为优雅地饮了一口,他也转开脸,去看袅袅的烟,听外的喧闹。有时候,尤其在别人饥饿的时候,小声咀嚼也是一种善良。他本不是良善之辈,可为了刘野,他愿意努力。
“我还能见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