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花农挂上暂停营业的牌子,把花车推到了院子里,车辙在干净的院子里留下长长的印迹,花农暂时没空理会。花农对于怎么安置狼有些犯难,狼满血迹且透了,不得已花农把他抱到浴室。
是个贵人,花农想,他小心翼翼凑上去,抹净狼口鼻沾染的泥沙,探了探他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有息。花农大喜过望,他手忙脚乱地扶起尚在昏迷的狼,将对方揽在怀里,斗篷的帽子落,手腕猝不及防被一只冰凉的手攥住,一张苍白犹带伤痕的脸庞出现在花农眼前,沾着血,蹙起眉宇间透着几分阴郁,瞌着的睫在眼睑投下一片阴影,鼻薄,颈侧那病态的白几乎能看淡青动的血。
尽斗篷染满血渍,却依旧能看得出上面绣着致的苏绣,金银丝线浮光涌动。
斗篷之下狼的不仅伤痕累累还一丝不挂,准确的说是装饰了一些意味不明却又致繁琐的东西,花农余光注意到狼的腰腹有一片颜色极为艳丽诡异的铭纹,若隐若现,看着非常像一个字的形变。纯洁的花农也不清楚那意味着什么,但他不知为何还是有些脸热,他总觉得这些东西应该有着他不清楚的别样意思,莫名……有种情色的味……
“喜……救我……”微微翕张一线,支离破碎的声音从那没有一丝血色的边溢出,音调微不可察、字句糊不清,花农只隐隐听得一个救字。
狼的修长矫健、骨肉亭匀,每一寸肤下都藏着平有力的肌肉,恰到好,畅的线条到腰间逐渐收紧,瘦的腰肢,却不乏充满了柔韧的爆发力。支离破碎的伤昭示了主人经受的苦楚,张牙舞爪地蚕食这,叫嚣着将其往深渊拉扯。
狼并没有睁眼的迹象,手上的动作和口中的呢喃仅仅是出于求生本能,花农轻轻一挣,狼的手便松了劲儿垂落侧。
花农微怔,一抹锋利的痛楚自心脏蔓延开来,即使他不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但这不妨事——向来圣父甚至有些弱,什么都会原谅的花农心底第一次有了一个强、坚定、不可转圜的念——无论如何,不可饶恕——出这种事情的人都不应该被原谅,他要付出代价。
既然要帮狼清理上的血污和伤痕,那些繁琐东西万万不能留下——很碍事——花农打算把狼上的那些装饰似的东西取下来。奈何花农并不认识那些东西,端详了好一会儿仍看不懂那些东西的构造,有些束手无策,试探着拨弄了一下缀着的金链。他动作很轻柔但是不得章法,这东西机关巧,牵一发而动全,金链摇晃轻动,反倒惹得狼的止不住一阵轻颤。花农停下动作,发现狼蹙起了眉,好似忍着极大的痛楚,紧闭的眼睫抖了抖,息略显短促,时不时溢出几
这片河滩土地松,花车推不过来,花农担心移动让狼伤上加伤,小心谨慎地废了好一番功夫才把狼弄到花车边。狼是个成年男,抱起后出乎花农的意料重显得有些轻,花农形还滞留着少年特有的纤瘦修长,却经常一些锄地担水运花的重力活,实际材并不单薄,因此抱着狼走了这么一段路倒也没有觉得吃力。他把花车里的农清走,又怕车板太在花车里铺了一层向日葵,最后觉得妥当些才把狼抱上花车。花农推车返程,打算将狼带回家治疗,至于其他东西,终归没有人命来得紧要。
那些伤痕……
花农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他不得不在心底默念家规让自己平静下来。
受难的躯即使在如此狼狈、破败、不堪的情况下也是赏心悦目的,甚至因此产生了脆弱、坚韧、感的效果,勾起深重的罪孽,令人直想把他彻底毁掉、碾碎,变得一塌糊涂,只能任人予取予求、吞噬殆尽,只会惊恐、尖叫、哭泣、呻,供人满足堕落的望。
花农耳尖泛得通红,颇为心虚地把视线从狼的移开,晃了晃脑袋,企图把脑子里那个孟浪的想法抛之脑后,为自己的邪念感到一阵羞愧。
不对。
花农一时间呆住了,只知傻愣愣地看着狼,不知为何,他总觉得自己在哪见过狼,狼上有一种莫名的叫人心悸的熟悉感,令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砰砰直,连带着一向平静如海的蓝瞳里掀起阵阵波澜——毫无恋爱经验的花农并没有察觉到自己对狼一见钟情了。
花农将狼放进浴缸里,解开狼上裹得严严实实的斗篷,随着斗篷的落,狼苍白泛青又沾染殷红血迹的和那些掩盖起来的伤痕暴在聚光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