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安太子那边的事还没想好要怎么办,他家的小太子又兴冲冲从学校跑回家了。
“哥,我想回到京海,和你一起开一家店,卖小灵通。”
他脸色大变。“卖什么小铃铛!高启盛我警告你,咱们家有我一个人这种不干不净的工作就算了,你要是也沾上了,你让我怎么跟死去的爹妈交待!”
高启盛脸色也变了。“我说的是小灵通,手机,你听成什么了?小铃铛是什么意思,高启强,你不是答应我再也不卖了吗?”
高启强坐在藤椅上,被蹲在自己前的弟弟牢牢摁着膝盖,面一丝尴尬。他确实是听错了,他们这种人,听到小铃铛能想到的,要不就是挂在项圈上的,要不就是夹在上的,再不然就是进里的,反正都不正经。
“没有,我真没卖了……”
一说到这个话题,他仿佛就在他从小带大的弟弟面前矮了半,刚才的气势也很难维持下去了。
高启强卖淫的事,是高启盛高三的时候发现的。其实那个高智商的优等生早就察觉到了哥哥的不对劲,自从他逐渐发育成标准的成年男,哥哥就开始躲避他的肢碰了。哥哥说小兰大了,要求他必须在家里也整整齐齐穿好衣服,有一次他洗完澡忘了拿浴巾,想着反正小兰也不在家,就光着子迈出了门,正好和哥哥打了个照面。
哥哥的视线不自觉地下移,直勾勾看向那在他的两之间晃动的长肉棒,呼急促,脸也开始发。
“老哥?”他试探地喊了一声,高启强周一震,僵地挪开视线,让他赶紧穿上子,小心着凉。
我哥可能是同恋。刚意识到这个事实时,高启盛这傻小子心里还美,庆幸自己生对了别,还庆幸自己虽然高高瘦瘦跟个螳螂似的,但吃进去的营养知该往哪个官跑。
但后来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他在他哥的斜挎包里,翻出了避孕套。不是他哥的尺寸,他偷看过。那就是他哥交男朋友了?他还没来得及生气,就从哥哥的包里,翻出了更多,各种尺寸的避孕套。
这几年,他哥说是靠开鱼档赚的钱,上的鱼味却不多,偶尔还能闻到盖弥彰的廉价香水味,像是为了遮掩什么别的腥膻味。他哥到底是靠什么养活的他和小兰呢,他知旧厂街现在事的表面是唐家兄弟,其实是他哥。但他偷听过他哥给那对兄弟训话,让他们不许乱收大家的卫生费,说街里街坊的,你们有脸收,我高启强没脸拿,咱们旧厂街个比个的穷,想在京海站住脚,只能靠人心。所以他哥这些年,不仅没收过街坊邻居的保护费,谁家缺米少油,都是他哥出钱接济的。
哥哥的钱,到底是什么来路。
他心中隐隐有结论,但总心怀侥幸。直到有一天晚上,他翘了晚自习,偷偷跟着特意梳洗打扮了一番的哥哥来到了一家旅馆面前,看着哥哥熟练地挽上陌生的中年男人的胳膊,他才彻底认清了现实。
我哥,是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