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贴着楼梯扶手的掌心,悄悄出细汗。
“安欣。”
他突然开口,打断了安警官的喋喋不休。他转过了子,没有一开始的得意忘形,也没有中途的恐惧与愤恨,他的脸上写满疲惫,指甲彷徨地抠下了扶手上的一小块红漆。
“我真的看不懂,你到底是喜欢我,还是恨我。不是哪个,我都受不住了,我真的,好累了。”
安欣和他之间,隔了好多台阶,他仰起下巴,迎面抛洒的阳光刺得他眼睛好痛。那段时间安欣天天都会拽着他晨跑,他也是这样睁不开眼,愁眉苦脸地跟在安欣后面,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跑完步之后,李响有时会来他家蹭早饭,他趁着安欣拉伸运动,大咬一口李响偷偷带过来的油炸糖糕,不满地向着帮他嘴上的油的李响小声抱怨,说太不公平了,我们普通老百姓哪里跑得过你们警察。
“我真的快要跑不动了,安欣。”
他掉意外掉出的眼泪,压抑住哽咽的颤音。
“你为什么就是不能,放过我呢。你就非得着我跑起来,是不是。”
安欣向下走了一阶,他应激似的,立刻往下退了两阶。
看他这样,安欣只能无奈地站在了原地。
“我肯定是想让你停下的啊,老高,你知不知你现在好危险,你现在停手,别再试图惹麻烦,我也许还能帮你周旋出一点余地的。”
“如果停下来,只能停在你边的话……”高启强扯出一丝残破的笑意,说出的话,如箭矢一般尖锐锋利。
“那我哪怕是爬,也要爬走的,安太子。”
在已经知答案的情况下,逆推过程,就比之前要轻松很多。下班之前,李响就把问询记录带回了局里。
李响情绪也不太好,眼睛里的血丝比他要严重得多。在听他说完他对高启强一行人的罪行的推断之后,李响咬着烟一声不吭,手却到连打火机都摁不开。
半晌,李响拿下烟嘴,闷声了句歉。
“兄弟,对不住。”
他摇摇。“是我对不住你,如果不是因为我,高启强和你本来会是陌路人,他不会有利用你的机会。”
如果不是因为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高启强和我,也许不会是这种利用与被利用的关系。
李响的眼中飘过一丝黑雾,烟烧到手指时,他仍然将这句话吞回了肚子里。
他的同乡一开始还想装傻充愣,坚持说这个藏起录像带的主意是自己想到,被他连哄带骗带警告带恐吓了半天,才松了口说了实话。
这个念是他女朋友给他提的,小姑娘在白金瀚坐台,有天她以前认识的一个已经上岸了的少爷来白金瀚附近办事,顺便请她们几个老朋友吃了顿饭。那个少爷穿金银,腕子上的手表一看就要十好几万,她看得眼热,酸溜溜问人家现在在哪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