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转看向她。“不是去睡了吗？我吵到你了？”

“好久没有听柳公子抚琴了。”程如风一面说着，一面走过去。

赶路时不方便，而且这么多人，柳凤也没什么心情，到丹都这里如此仄，就更不用说了，他的确很久没有抚琴了。

她这么说，柳凤就问：“还想听吗？”

程如风点点，又摇摇，她抬手摸上柳凤的脸，“虽然我其实也不太懂音乐，但总觉得……你刚刚弹得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

柳凤笑了笑，伸手将程如风搂到自己上坐着，把她整个人圈在怀里，轻声：“只是有点心绪不宁，所以借琴声平静一下。”

程如风柔顺地靠在他肩，也轻轻：“因为映山说要买房的事？”

“不是……”柳凤反想否认，但顿了一下又觉得没有必要，便补充，“不全是。”

“嗯？”程如风用鼻音应一声，等着他往下说。

柳凤侧过，在她蹭了蹭，：“多的，以后的事，修行的事，我们的事……”

他回答得糊，程如风也多少能够理解。

到了云澜大陆大家都有紧迫感，柳凤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现在程如风考上丹师之后，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路，他总不能就这么跟着混日子，总要想想将来。

他的修行程如风又帮不上忙。

之前燕云虽然把柳凤突破到金丹后期的功劳算在程如风上，但她自己清楚并不是。

柳凤卡在金丹中期很久，也是修行已经够了，只心境上差一点，及时行乐图里几个月“普通人”的生活正好给他补上了这一点，出来之后自然水到渠成。

以后该怎么样……

程如风突然有点内疚，柳凤因为她的事和师傅闹翻了，现在连个指点的人都没有，怪不得要心烦。

她搂住柳凤的腰，“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至于和灵华真君……”

柳凤没让她把话说完，修长的手指轻轻点在她上，“跟你没有关系。我不是说过了吗？之前从高宁城回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心生去意，上次回去就已经了了断。何况，所谓‘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修行的事，还是得我自己来。”

他这样说，程如风就没再继续，只又往他怀里贴了贴，“再弹个曲子给我听？”

“好。”柳凤应了，却又，“我们去墨宝那里？”

他说的是及时行乐图。

他们跟鹰扬府的梁子，除了南佑之外，更大的原因就是这及时行乐图。

及时行乐图的事在他们之间算是公开的秘密，但财不白，就算不考虑鹰扬府的事，这东西就算到了云澜大陆，也算是逆天法宝。谁知无意中一句话会不会引来别人的觊觎？

所以大家平常也很小心，如果要提，索用墨宝代替。

柳凤不想再惊动别人，再者及时行乐图里的时间速是可以调整的，他们可以多呆一段时间。

程如风当然不会拒绝，搂了柳凤，心念一转，就进了及时行乐图里面。

这时的及时行乐图内比之前又大了一些，已经有了一个村子的规模。青瓦白墙的民居，阡陌纵横的田垄，麦浪，炊烟袅袅，一派田园风光。

里面的人也有一百来个了，种地砍柴，各司其职，如果不是随时随地可能抱在一起干一炮，几乎也和普通的山村乡民没什么两样。

“倒便宜了他们！”柳凤。

这些人都是他们从外面抓进来的，甚至有些就是他亲自动的手，不是拦路抢劫，就是杀人放火，个个罪大恶极，到这里反而过上了男耕女织田园牧歌的生活。说不定还会生儿育女繁衍生息，想想倒有点讽刺。

“及时行乐图以他们的生命本源为能源，他们活不了多久的。”程如风解释。

及时行乐图说到底是魔宝，哪有那么圣母？

至于眼前这一片平静安宁，也不过就是表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