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先碰上程如风和人偷情，还被扰乱过心事，甚至暗挫挫想是不是去打听一下她的份，没想到她的份是知了，情况却急转直下。

        周永成有点窘迫地红了红脸，想着是不是也该歉，又怕自己多说多错，索也就不说话了，转就往回走。

        她是萧芷的徒弟，品剑大会结束一离开，他又还有什么机会和她相见相扰？

        他给净月华找了个依山面水的好地方，挖了个，没用盒子，直接把那团残渣放了进去，也并不掩埋，留着口让日光和月光都能照进去。

        就在这时，程如风突然听到墨宝的声音。

        连他自己都说不上来是在说她和剑，还是她和他。

        她也知她现在歉也没什么用，但实在不知她还能什么。

        墨宝在她识海中数数的时候，她果然就感觉到从这青铜剑中传出一引力，像是冥冥中有什么在召唤她一般。

        程如风一直等他完，才轻轻又说了一声“对不起”。

        从她被萧芷“收徒”开始，因为边始终有高阶修士，墨宝一直收敛了所有气息，老老实实苛在她识海里，安静如鸡，这时突然意念传音，程如风都吓了一。

        大半剑没在山石之中，只余一截剑柄在外，布满森森铜绿，却又散发着一种苍茫的豪迈锐气。

        下一瞬，只见一团血光毫无预兆的炸开，程如风整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说完又觉得自己好像有点不自量力。

        而现在……

墨渊招来，如今她和天香藤都晋了级，只这个山谷的范围，想必也不算什么。

        程如风虽然莫名其妙，但却相信墨宝不会害她。

        这事本来也是碰运气，有枣没枣打一竿，实在找不到，也就算了。

        过了这么久，苍梧又失忆，谁知墨渊是被什么人抢走，又落在哪里呢？

        不需墨宝再说，她都觉得这剑隐隐有一丝熟悉的感觉，立刻毫不犹豫地上前握住了剑柄。

        本来也不会再有什么关系。

        程如风也没多想，只以为他还在为净月华的事生气伤感，在她的立场，当然也不好说什么，只默默跟上去。

        她往右前方一看，果然看到山石中插着一把青铜剑。

        角宿就在旁边，他冒险传音，必然是有他的理由。

        周永成带着程如风和角宿，当然不会去和那些外面的人挤，他对这里再熟悉不过，抄小路避开人群，直入剑冢深。

        程如风果断直接使用血遁。

        一行人沉默得有几分诡异。

        真是……

        程如风也没强求。

        墨宝说得很急：“来不及解释了，反正你照就行。看到你右前方那把青铜剑了吗？去握住它，等下有引力过来你不要抗拒，顺着那力量使用血遁。”

        天香藤觉得自己没帮上忙，还有点不好意思，“我只能联系灵宗秘境的灵物，如果他被重铸，抹去了灵识，就找不到了。”

        原本不过是个香艳的小插曲，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忘了。

        “三、二、一，就是现在，遁！”

        只看他这样“埋葬”那团残渣，瞎子都能看出来他对那把剑的感情，结果萧芷那么轻飘飘一句话，那么漂亮的短剑就变成这样一团残渣。

        反正他只是带着程如风来送个赔偿，到时再把她平安带回去就行。

        但天香藤并没有发现。

        周永成心情复杂，半晌才轻声：“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相遇，就至此为止吧。互不相扰再不相见最好。”

        周永成没有接话，只是看了她一眼。

        角宿一直也没作声，对这熔剑埋剑的事也没有评价，好像事不关己一般。

        这一系列的事他都没让程如风插手，也没多话，安静又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