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强行扣押了入京省亲的长嫂顾清辉,将其折辱至死。
正如所有亡国之君,不忍见自己妻子儿女受辱,而提剑亲手砍死了自己妻子一样,少年眼睫上挂着一串泪珠,手起刀落之时却未曾见迟疑。
他杀得几乎失去了理智,腔中的心脏发出沉闷而有力的心之声。
“是孤之错,是孤之错啊。”
少年面无表情地提着金错刀,猩红的眼中如古井无波,丝毫未被王中这震天的哭声所惊扰。
他早就知,活着并无任何意义。
“孤不忍尔等落入叛军之手受辱而死。”少年被发跣足,一边走一边大声嚎啕,“愿来世尔等不要再入这帝王之家。”
袁令宜柳眉紧蹙,眉眼沉而利。
饶是不合时宜,拂拂也忍不住怔怔感叹。这就是古代正儿八经的世家女吗?文能提笔,武能提刀,坚韧不屈。
……
这并不是他的修罗地狱。
少年脸上泛着不正常的嫣红,呼而急促,猩红的眼中迷离癫狂。
少年眨了眨眼,挤去了眼睫上的血珠,出个堪衬惊心动魄的艳冶微笑。
就连袁令宜也一是血,少女窈窕姿被长裙所裹,勾勒出纤细的腰,乌发直垂际,发间血色星星点点。
或有内侍,或有婢,或有他的妻子,在上遇到他,泪满面地扒着他的衣角,求他带上他们一同逃命。
相反这是他的盛宴。
手起刀落。
少年捂着脸,眼眶通红,泪如雨下。
上京防务空虚,这场毫无悬念的战役无需赘述,未几,荆州铁骑便踏破了城门,长驱直入。
眼看着前的妃嫔睁大了眼,颅了几圈,落入熊熊烈焰中。
至于牧行简本人,则亲带其宿卫亲兵进南门。
“陛、陛下!!”
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门被人从屋外狠狠撞开。
“好啊。”
“你们怎么还没走?”拂拂语无次地问。
熊熊烈火在倾颓的室间燃烧,余烬点点的灰屑如云般飘洒在王城上空。
她提着一柄长剑,全然没了从前那副文静羞怯的模样,此时青竹雪松,一的铮铮傲骨险些晃了拂拂的眼。
全上下的血,好像一同往脸上与上冲。
方虎
方虎突然一是血,神情冷冽,厉声呵斥:“拂拂!快随我俩走!”
他等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刻。终于等到了拉着所有人入火海入地狱为他陪葬的这一刻。
“方姐姐!袁姐姐!”看到方虎与袁令宜一是血的出现在,拂拂惊得从椅子上起来,差点儿闪了。
少年天子,衣衫褴褛,衣摆被火吞烧了大半,残破染血。
入城之后,牧行简未多加耽搁,便沉声向左右随从下了命令,军中各分出一批人,前往诸位大臣府邸扣押家眷。
这里才是他的盛宴。
将刀垫在枕底下,拂拂双目炯炯,日日夜夜严阵以待,等着叛军攻破上京的这一天。
荆州的铁骑一路东下,踏破了王城,嘉木成灰,血成河,多少亭台楼阁,竞付之一炬。
自从牧行简驻守石城中的那一天起,拂拂就没睡过好觉了。
鲜血飞溅。
她明明一早就通知过方虎与袁令宜啊。
“哐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