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母鸡愣了一下,看到他的模样,陡然笑开了花。
往后一收,细长的双眸斜乜了她一眼,冷冷:“你以为我现在这副模样,她们敢去医馆请大夫?”
崔蛮:“有话快说,作这副姿态恶心死了。”
少女见她停下,弯着眼笑得格外欢实,神采奕奕的:“崔蛮,谢谢你。”
可不知陆拂拂又想到了什么,望着她面上竟犹疑之色。
牧临川一怔,脱口而出。
拂拂心里也纠结极了,小姑娘长叹了一声。
或许是看不下去她这副狼狈的模样了,崔蛮停下了脚步。
倘若不是陆拂拂之前那句“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她眼下还不知是怎样一番光景。
她平日里都是大大方方的开朗格,此时却忸怩地问:“阿蛮,我……我能问你一件事吗?”
说得也是,毕竟现在风声正紧,这小暴君又不是天子了,不过是个通缉犯。
“阿蛮!阿蛮!”
说完拂拂倒是没有立即去拿药,而是快步追上了尚未走远的崔蛮。
少年就像只离了巢的幼鸟一般,胡乱扇动着炸的翅膀,尖尖的鸟喙攻击着一切入侵者,那双红瞳溜溜地盯着她看,眼里有警惕有惊怒。
拂拂提着裙子,一鼓作气地冲了上去,她如今子虚,还没跑两步,就渗出了一的虚汗,气如牛。
若不是知他为了带自己一同逃跑磨烂了双臂,拂拂真的想把被子砸在他的脸上。得亏是系统帮忙了动静脉结扎之类的简单理,否则他岂不是就交代在路上了?
那目光好像在骂她是个恋爱脑,都沦落到这境地里还想着谈恋爱。
安似地说:“我去帮你换药。”
崔蛮涨红了脸,骇然地盯着她:“你、你就问我这个??”
意识到自己刚刚说了什么后,少年面色变了变,抿紧了。
璎珞寺的比丘尼愿意接纳牧临川,也是因为牧临川崇佛,曾拨下善款,大修佛寺。
“你……去哪儿?”
少女皱着乌黑的眉,黑白分明的眸子里闪着担忧的光芒,像只放心不下的老母鸡,扑腾着翅膀站了起来,朝外面走去。
拂拂一囧:“不是,我是说……要和这位郎君在一起的前提条件是,你会遭受许多磨难。”
不过这些话,崔蛮自是拉不下脸来对陆拂拂说的,她能和这寒门俗婢说了这么多话,已是屈尊了。
他这模样,看起来全无表情,眼睛波澜不惊地睁着,干裂的微微往下抿。
拂拂踌躇着问:“如果,我是说如果,你能遇到位彼此倾心的如意郎君,和这位郎君白偕老——”
话音未落
眼里闪过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的慌乱。
少女这安抚的笑容,使得牧临川再度变了脸色,“不需要”三个字还未说出口,拂拂就已经走远了。
“谢……我?”崔蛮眉眼间掠过一抹慌乱,忙板起脸来,冷嗤,“谢我什么?救你们的又不是我。”
拂拂摇摇,笑:“不论如何,我都要谢谢你。”
崔蛮被她盯得浑汗竖起,脱口而出:“你看我作什么?”
崔蛮一噎,避开了她的视线:“种善因,得善果,救你的不是我,是你自己。”
拂拂越说越没底气,嗓音弱了下来:“比如被他的女人磋磨……产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