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行简疲倦地了眉心:“先生之言,孤知了。孤这番入主上京,不知有多少野心家对孤不满,揭竿而起。”
牧行简蹙眉:“此事孤也尚无绪,待我稍后吩咐下去慢慢查明。”
少年脊背,坐姿端正,袖口垂落在侧,哪怕断了双,也自有一番矜贵的气度。
牧行简微微颔首,低声:“先生之言,孤亦曾考虑过。既然如此,孤这便下令,解除各城门限制,准许百姓自由通行。”
娄良便也不再多言,君臣二人相对而坐,又细细商议了如何收拢这些世家大族,诱之以利,许之以高官厚禄。
又好奇地看向正端坐在案几前的少年。
“陛下初登基,各方诸侯,野心者,伺机而动,纷纷打出旗号与新朝决裂,如今天下大乱,值此大争之世,陛下万不可懈怠。对内该以怀柔之策,联络世家,徐徐图之,对外,更应趁此机会,扫不平,杀鸡儆猴,敲山震虎,以震慑诸侯,稳固江山。”
“在什么?”
日,牧行简帐下谋士娄良走入殿中,向牧行简进言。
“追查牧临川的事,孤私下里会继续跟进。”
对于这位心腹重臣,牧行简也表现出了谦逊恭敬的态度,低声:“先生但说无妨。”
牧临川知晓大雍弊病何在,这些高门士族如国之大蠹,自登基伊始,便有意拿高门开刀,以这疯疯癫癫之貌,暗中杀了不少豪门,此举早已引发诸豪强士族的不满。牧行简此番能入主上京正是有这些高门士族暗中支持。如何安抚这些豪强,实乃重中之重。
娄良闻言,不由欣一笑,但旋即,有凝重了神色,拱拱手,继续进言:“另,还有一事,望陛下知晓。”
正准备叫牧临川吃饭,见门窗紧闭,不赞同地皱了皱眉,放下食盒:“老是关着窗干嘛,记得多开窗透透气啊。”
牧临川也不抬,低着眼,平静地说:“收拢残。”
娄良沉一瞬,又:“我听闻废帝狡狯多疑,除宿卫诸郡之外,另有一支亲兵独立于中军、外军,隐匿于暗?可有此事?”
大雍局促于东南一隅,中军兵力微弱,总兵力不过两三万人,常陷入有官无兵的尴尬境地。
如今的新朝还正于风雨飘摇的阶段。
拂拂眉眼弯弯,脚步轻快地抱着食盒走入了室内。
“废帝如今虽翻不出什么浪花,怕只怕在若有谁趁机虏了废帝,收拢了这批兵良将,挟天子以令诸侯,挥剑向阙,到时,对于新朝而言只怕是沉重一击。”
或许又可以说是,正因
除却荆州的长乐王牧行简之外,另有并州孙循,关中焦涿、幽州、豫州等各地都督,野心,虎视眈眈。又有鲜卑宇文占据辽东,动向未明。
封城已有数日,未见牧临川的踪影。如今陛下初登基,上京城内诸事繁杂,再为这一个断的丧家之犬封城,是得不偿失。
牧临川这废帝只是看上去昏庸,实则心明如镜。据说其私下里另练了一支心腹亲兵,不知藏于何。
而于之相对应的则是,各州郡都督所领军队兵力强悍,世家大族曲数万。方镇向阙的乱相自大雍立朝以来便数不胜数。
……
不知不觉间,已商谈至斜阳西沉,见天色不早,娄良便起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