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脆生生地应:“诶,李媪早啊。”
李媪主动开了,边什么张翁、王媪你一句我一句,七嘴八地插起了话。
“听说天子在刺史府可不好过啊,整日赔笑,围着刺史拍屁,啧啧。”李媪拾掇着菜叶子,感叹,“这可真是,世事难料,谁能想到啊。”
“就这个,这个,和这个吧。”
李媪没察觉出来面前女郎微妙的低落,还笑着跟面前这女郎攀谈,讲起近日以来上党的趣事。
李媪嘴上是说着牧临川的事儿,实际上目光一直在陆拂拂上扫个不停,越看心里越欢喜。
倒不是他们这些卖菜的翁媪胆子大敢妄议圣驾,主要是上京城破,陛下被叛军砍断了一双,已然沦为丧家之犬,天子威严扫地,早已成了坊间茶余饭后的笑柄。
牧临川这皇帝当得也太失败了吧,他子民提到他竟然权当在看热闹。不过这也实属人之常情,老百姓们一向不关心上京城里的天子姓甚名甚,只要战乱不波及到自己,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就已足够。
张翁:“诶这陛下也可怜,还未加冠吧?就被人灰溜溜地赶出了上京,断了一双,只能来咱们并州投奔孙刺史。”
说起来,陆拂拂这乐观积极的子,干活的麻利勤快劲儿本来就微妙地十分有老人缘,这几天天天出去卖菜,更是和一众老老太混熟了。
思念故土,拂拂心中戚戚。
唉,要是能将陆女郎娶回家里个儿媳妇什么的。
边几位卖菜的翁媪也都乐呵呵地跟陆拂拂打招呼。
拂拂一怔,整个人都卧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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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媪:“那也是咱们孙刺史有能耐啊。”
其实也没什么乱可添的,这刺史府周围都是孙循的地界,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儿造次?
虽说在刺史府安顿了下来,拂拂闲不住,也不愿意被人服侍,觉得别扭。每天都要去刺史府附近逛一逛的,当然为了不给牧临川、孙循几人添乱,走得不远。
想到这儿,陆拂拂蔫巴巴地随便指了几样。
一边应声,一边翻着摊位上水灵灵的大白菜和萝卜,陆拂拂心里深深叹了口气,感叹古人冬天能吃到的菜实在乏善可陈。哪像现代啊,在国家菜篮子工程建设之下,想吃什么蔬菜可不就是去菜市场跑个的功夫?
“女郎今日又来买菜啊。”卖菜的大婶,看到拂拂堆出满面笑容,足足笑成了一朵花。
就在这时,又有几个小孩儿
出去。
面前的女郎,容貌清丽,一长发生得那是又黑又亮,两只眼睛也水灵灵的,跟溪水似的。穿的衣服虽然称不上多华美,但胜在整洁,这板正干净的快活模样,一看就讨人喜欢。
想她一黄花大闺女,被车撞死也就算了,竟然穿越到了这个世界,和牧临川这暴君绑定在了一起,脑子一抽救了他,就被对方黏住了,如今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将菜往随带着的菜篮子里一装,拂拂眼睛一弯,笑,“李媪我先走啦。”
这还是拂拂第一次从老百姓口中听到牧临川的事儿,有点儿新奇又有点儿乐,心里忍不住感叹。
李媪压没察觉到这位陆女郎的震惊,还在乐呵呵地笑着讨论这位“大雍天子”。
“据说,陛下往咱上党来了?陆女郎这事儿你可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