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日营房里却怨声载,众人一个个面色忿忿,直眉瞪眼地俱都在唾骂着什么。
“我……我有事相寻。”
值夜的汉子心中窝火:“这大冷天的,你叫我如何帮你去寻石将军?”
“这样,诸位兄弟也不要闹了,某这边去问一问。”心知这其中定然有古怪,姚茂抬起手打着圆场,汗颜,“定让诸位兄弟有口热乎的能吃。”
以此来表示自己与姚茂绝无私心,定与全营房的将士共进退,大不了这将军也不当了。
“哪里来的热水?”对方恶狠狠地啐了一口,“这刺史府里的家仆都说了!”
这端茶送水的侍婢如何能与他们这些拼杀在前的将士相比?
然而,就在下一秒,营房的帐子却忽然被人撩开了。
待看到姚茂来,众汉子便团团将其围住了,其中一人咬牙:“将军是有所不知。”
“请问姚将军可在?”
石黑瞠目结,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将军是又封了号,又领了赏,可俺们底下这些军士呢?连顿热饭,连锅热水都没有!”
众人满腹牢,不依不饶地闹起了情绪。
眼看着众人怨气冲天,隐隐有怪到他们上的意思,被这么一撺掇怂恿,石黑张口结了半天,狠了狠心,大骂了一声这陛下好生狡猾,竟然有两面派!
“女郎是谁?找姚将军作甚么?”
竟然是个明眸皓齿的女郎。
说着将手中的干粮,狠狠往地上一掼。
女郎,也就是陆拂拂。
“俺早就知,陛下看不起俺们!”
看她打扮非富即贵,想到今晚闹出的这事儿,对方心里却先多了几分怨气,说话也有点儿冲。
眼见这夜里又下起了小雪,北地苦寒,若无热水这该如何捱?
石黑打起了帘子,大踏步地钻出了
“他们也用不上!陛下来了这儿,把这儿当作行,什么好的全都供到陛下哪儿去了,哪里有俺们的份。”
“姚将军不在!!”值夜的汉子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女郎请回吧!”
被这一顿乱冲,冲得有点儿懵,但也没生气。
如此骄奢淫逸……
石黑见了,许是存了几分炫耀的心思,忙追着他而去。
对方表示,刺史府的家仆就是这般说的,那木炭与柴火全都供应给陛下与王后取洗澡了,非但如此,他们边的侍婢都能每天洗个热水澡呢。
姚茂一惊,愕然追问:“陛下没给俺们烧热水吗?”
石黑也怔住了,张张嘴,下意识地就想为陛下说话:“是啊,不至于吧?不就几锅热水吗?小气什么??”
值夜的汉子微微一愣,目光落在少女脸上,多了几分狐疑与八卦。
姚茂愕然之余,心生了些许怀疑,再三追问下去。
怎么可能全营房将士连一顿热饭,一锅子的洗脚水都供应不上?
“陛下王后他们是去吃香的喝辣的了!枉我们大老远奋力拼杀出来,连口和的都吃不到!”
且说姚茂走后不久,营房里去来了个生面孔。
茂看在眼里,也知晓他激动,笑了笑,也不泼他冷水,自去巡营。
“那石将军可在?”
“既然看不起,今日这般惺惺作态又算哪样??”
众人越说越恨,咬牙切齿地叫嚷嚷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