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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9)

        结果一到寝室楼下一敲门,佟大爷居然不在,一问同楼的师兄才知,佟老昨晚就不在,似乎是跟局裡请了假,说是回老家办点私事。

        」我刚要给钱,被老闆把手推了回来。

        我想了想,把早餐放在了夏雪平的办公桌上,接着从她的记事贴上撕下了一页纸,在上面写上了这样一段话:「煎饼果子4块一份,豆浆2块一杯,小菜三样一共1块5——以后想吃的话,自己去买吧。

        我不知我到底是哪得罪她了,而且也不知夏雪平跟她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过节,能让她对我幸灾乐祸成这样,但我也懒得理会她,直接上了楼。

        我近乎一种无意识地走出了市局大院的大门,往着与夏雪平公寓的相反的方向一路走着。

        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居然已经走到了f市火车站。

        记住我拎着早餐,迎着早上天边微弱的光芒,以及不断打在脸上的风,往市局一步一步地走着。

        我走进了办公室。

给了我。

        再之后,我是真的一秒都不想待在这办公室裡了。

        看着夏雪平的办公桌,悲伤感又如同维苏威火山震动后涌而出的熔岩,而我的内心就像是山脚下的庞贝城一样,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被岩浆和灰尘湮灭——挣扎而无果的无力感、被黑暗包围后的绝望和幻灭,一瞬间同时侵占着我的内心。

        现在那些东西都没有了,怕是以后,我跟夏雪平之间的关係,就只能剩下下属对上司的无理由的服从和忠诚了吧?呵呵。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办公室外面走去,把手一插进自己的西装子口袋裡一摸:……靠,寝室的钥匙居然不见了。

        我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这裡,并没有开灯。

        事已至此,这片「城市痔疮」也只能被我当成「美人痣」。

        一苦涩从心一直逆而上,直达咙。

        本来就是如此:我跟夏雪平的关係已经僵成这样子,她边还有个正牌的男朋友;我本对她就没有母子间的亲情,我现在,或者说这一秒之前对夏雪平产生的好感,都是基于一种年轻小男生被大龄成熟女人的气质和情所引而酝酿出的被动诱惑,所以我会心甘情愿地为夏雪平清理房间、开车送她上班、每天清早起来按时给她送早餐。

        心理上,我抗拒等一下一天都会跟我昨天见到的那个和段捷接过吻的夏雪平;而生理上,昨天着了一夜的凉风、而且完全没合眼的我,此时此刻不但全的困劲来袭,而且鼻子还有点觉得堵,我感觉自己可能是要感冒的节奏,看样子我必须回寝室睡一觉了,要不然会被自己拖垮。

        「小伙,拿着。

        想什么都不行,哪怕是连再补个钥匙都不行!这一刻,我突然有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感觉。

        我着微凉的秋风,走进了市局大楼。

        这段时间,我那些种种过分的想法和行为,真的打扰了。

        我没理会老闆的反应,也再没说什么,低着离开早餐铺。

        」一进大堂,但见一个剃着平、穿着一件白色衬

        我的已经无法让我有迟疑的力,于是我直接走了进去。

        」——写完之后,我把纸条贴在桌面上,接着又用那装着早餐的塑料袋压在了上面。

        f市火车站周围都是廉价的小旅馆,房价便宜到令人髮指,一个单人间住一宿,平均也就10元或者20元的样子,但一般情况下我是不会去的,因为那附近的小旅馆的环境卫生质量参差不齐不说,十间旅馆有八间都是「暗门子」——近乎每家店都会找一些从农村进城打工的45岁以上的女人进行卖淫,或者是「仙人」,而这才是这些廉价旅馆的生存手段;而实际上,那些年龄大的女人们,大多也都是材严重走样、满嘴污言秽语、满老旱烟味的草莽作风,脾气不好打骂嫖客或者上套的「羊羔」的事情也是家常便饭,而且说不定她们上也都有病——至于我是怎么知的,说起来也有点令人无奈加气愤:这种事情不仅早就传遍大街小巷,连电视台和报社都曝光过很多次,父亲还曾经带人过实地暗访;可无奈,这帮人的背后,都有类似于高澜那样的所谓的「省/市领导家远房亲戚」后台,当然除了执政党以外、地方党团甚至是海外投资集团的势力也在这裡盘踞,因此这些被f市市民称为「城市痔疮」的小旅店,到今天为止依旧存在。

        反正以后,我可能再也不会给她送早餐了。

        我就近看了看边一家快捷酒店的店面:六层楼,佔地还大,近乎四分之一街区的面积,楼外牆的红砖看起来很乾淨,整个店面看着也很整洁。

        坐在大厅裡的赵嘉霖貌似刚睡醒,打了个哈欠以后,脸上带着些许嗤笑看着我。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抬起对老闆了声些:「一直以来,谢谢您这么早忙活了。

        算了,随便找一间吧。

        老闆看着我说:「这顿算是哥哥请你的,拿去吃吧。

        无论是以儿子的份,还是以一个普通小男生的份,都祝福你。

        」老闆听了我这话,似乎有些懵。

        但没办法了,要是再不找个地方睡觉,我怕我会突然倒在大街上呼呼大睡,要么就是自己被自己困死。

        找是不可能了,我便准备到寝室楼下找佟大爷补一个钥匙。

        至于钥匙丢哪了,我是真的想不出来。

        早餐的钱免了,就当是味上的赔偿了。

        今早正好蒜蓉辣酱没有了,只剩下这点油泼辣子,不知你吃不吃得惯。

        赶明儿要是遇上那个姑娘,我可得好好劝劝她——你这么好的小伙,她要是错过了,那她怕是要后悔一辈子。

        我真不明白他有什么好的,但是既然你跟他在一起很享受很幸福,那我也祝福你。

        我不愿意矫情,但我想,这到底是老天爷在为我看哭泣着,还是他在故意给我製造的戏谑。

        从昨天半夜裡开始就是阴天,据街边电台的天气预报说,今天f市将有持续一天的中雨。

        我终于发现,我这个人还有个喜欢自作多情的缺点,钥匙丢了这件事,这也是我自己自作多情的一个现——我一直认为我应该区别对待自己的家和警局裡的寝室,因此我并没有把寝室的钥匙跟挂着我家别墅大门和我房间的钥匙拴在一起。

        「您好,来间房。

        都这样了,还给那姑娘买早餐,看得出来你喜欢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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