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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雨里的罂粟花【第三章】(13)

她、跟她周旋,其实一点用都没有;但如果她知了警察在查她边的人,那么她一定会告诉真凶助其离开。

        所以我把熘到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手裡的证据现在还不足,但我知你不是凶手!」我狠狠地看着段亦菲说,「你虽然有作桉动机,但是你的条件并不允许,而对于其他的命桉,无论是封小明、是高澜夫妇,还是沉福才全家,你也都实现不来;而如果你是'桴故鸣'的'x先生',你是绝对不会把自己佈置的事情全都写成发在网上的——'桴故鸣'网站,足以让人有成就感了。

        」「那你还来找我什么?」段亦菲对我问

        「卢紘的死,跟你哥哥段亦澄有关对吧?他还是你的东家文学网站的负责人。

        」我毫不保留地说,「我想让你跟我说清楚,这裡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可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笑的人……还是说,何秋岩,你被我识破了份之后,你这些把戏,是一种狗急牆?」段亦菲看着我问,「你觉得我可能告诉你你想知的事情么?想知的话,还是自己去查好了。

        你们警察,不都是神通广大的吗?」我沉默了。

        不得不承认,我确实有点心急。

        一来是因为,我的真实份被戳破后,我心中乱了方寸,二来,我有一种想要完事大吉的心态。

        可我明白,今天这次谈话,注定是一次失败的谈话。

        段亦菲看着窗外,却久久没有说话。

        差不多过了三分钟,她把手裡的书本合上。

        我以为她要赶我走,可她却对我晃着她手裡的那本说:「这本我看了许多年、翻过许多遍了。

        你知我最喜欢这裡面的谁吗?」我站起,仔细一看,她看的那本书原来是梁羽生的。

        我看了看段亦菲,沉了一口气,仔细一想,对她问:「你该不会最喜欢的是楚昭南吧?」段亦菲看着我,会心一笑,点了点,然后说:「怪不得梦梦会看上你。

        你这小子还是有过人之的。

        」接着她的眼神裡,开始闪出了一丝忧鬱:「裡的楚昭南,不如电影和电视剧裡的惹人怜爱,是一个彻彻尾的反派,可我反而认为裡的楚昭南,更加的真实。

        他是个反派,但是依旧潇洒;他算计,但是多情。

        他也有他的七情六,他活的比那些诸如凌未风、杨云骢之类的主角们还真实。

        大分人都认为他是个叛徒、是个不起眼的反派,而在我看来,他是个英雄,他活出了自己。

        何警官,你刚刚跟我说,因为我是写的,所以'邪不压正'这种事情我应该比谁都清楚,可是你有没有观察过,现在的、漫画裡的主角,大抵都不是传统意义上'正义'的角色了?你知为什么吗?你倒是说说,卢紘那个王八的死,跟'邪不胜正'有系么?」我再次沉默了。

        在早上我查看的大白鹤给我整理的资料裡,大白鹤特意标注了一下:六年前,对于卢紘开车撞倒段亦菲致残的事故,市交警支队的理办法:私了;而且,还是时任市交警支队的大队长亲自出面理,并帮着卢紘劝说段亦菲和她哥哥段亦澄的。

        ——一起恶交通事故,且不说是否是故意行为,最后肇事方并没有承担任何的刑事责任,而且一个堂堂的交警支队大队长居然亲自为肇事方说话,我不得不说,这件事情本就够黑暗。

        段亦菲说完,脸上虽然残存一丝讥讽的笑,但是她的双眼也了。

        「你走吧,何警官。

        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再也不想见到任何警察。

        」接着,她自己按动了电动轮椅的方向控制,离开了窗子。

        看着她的背影,我仍有些不服气:「所以,在你自己的裡,从到尾就没有一个真正善良、真正正义的人,就连十几岁的小女孩也会间接害死一个家族的人。

        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无辜的、一个人的死是芸芸众生害的,大家都有罪、普罗大众都是同谋者?对吗?」段亦菲停住了自己的电动轮椅。

        「……按照你说的,这个世界上没有正义,」我开口对她大声说,「那么只剩下用邪恶报复邪恶,那你口中的'善'和'弱',就不会被牺牲了吗?我问你,就算是你最喜欢的楚昭南,他就没杀过无辜的人么?」段亦菲听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低着侧过了半边脸,没看我也没说话。

        「别犯中二病了好么?你真以为在你边帮你事、为你双报仇的那个人,跟武侠裡的楚昭南一样吗?你只不过是在感动你自己罢了!不说别人,我就问你,段亦菲,'桴故鸣'网站他们为什么要杀夏雪平?别告诉我你不知夏雪平是谁!」我着拳,「我不说别人,就说说你:是,卢紘跟你谈过恋爱、可能还玩弄了你、结果最后亲手开车撞断了你的,他是该死!可夏雪平呢?你的双断掉,跟夏雪平有半钱关係吗!对你来说夏雪平是不是无辜的?」段亦菲紧闭着眼睛,依旧不说话。

        「我何秋岩今天就把话放在这了——任谁想杀夏雪平,我绝不饶他!」我最后一句话,完全是喊出来的,把路过的小护士们都吓到驻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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