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蘸了醋汤把包子往嘴里送。

        貌似是见我没对他发脾气，艾立威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他继续结巴地对我说：“那……你这衣服……”

        “您我呢？夏雪平都不我这么多，你凭什么我？”我抬起瞪着他，嚼着一嘴的雪里蕻肉包子说，“刚才我说话您没听清楚？您离我远点让我把饭吃了行吗？您要是不走那我走！”

        话都说这个份上，艾立威才微微撇了撇嘴，端着托盘走开。

        我忍着气嚼着包子，然后喝了一口小米粥，回想着昨晚在莫阳安静之后接下去发生的事情——就在我再一次嗅到冰镇香槟的清香的时候，手机的震动再一次把我吵醒。这次不是某个谁的电话轰炸，而是庄宁和许彤晨这两位直接建了个微信群，还在我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把我拉进了群——象一点说，就彷佛一个军团的长官正在熟睡的时候，自己的下差点搞出乌龙式的哗变来。

        我举起手机看着锁屏画面上背负盖着的信息提示，此刻除了群内的点名信息之外，还有十几条私聊信息——风纪三十岁以下的人，在半夜十二点半，在我手机里全员到齐了。

        我实在睁不开眼不想理会他们，却被这一阵阵如同苍蝇振翅一般的手机振动吵的心烦，我本想着改成夜间模式，又怕万一半夜有什么突发状况没办法第一时间接到通知，所以只能一个个地告诉他们，一切事宜，明早再说；我大概总结了一下，在群里和私聊的发言，归拢到一起可以大致分成三类：比如林绍文这种意图报仇雪恨的：“长牛！总算要干重桉一组那帮人了！就从那个艾立威开始祭刀！咱风纪以后也用不着在重桉一组面前受气了，有一个干一个！”

        比如庄宁这种出阴招的：“长，用不用我找几个朋友帮忙？他们又不少人之前上的中专，毕业以后就参与一些小网络公司给他们推广——说白了就是当网络水军的；您要是需要的话，微博、推特、脸书、虎扑、G＋、贴吧、知乎、quora……有一个算一个，我全能派人洗板；什么难听咱们往艾立威上编什么，专往明星政客大V账号的评论区里刷，三天之内，我保证全国网友都骂艾立威！用得着的话等您回复。”

        再比如邢小佳这种不知所措的：“长，我听小妍姐说要对付重桉一组的人啦么？呃，我想问问，咱们会不会什么危险的任务？我怕我打不过他们……上次咱们的人跟他们打架，我就一直躲在门口的，但就那样还给我吓哭了一天……”

        我再往群里一瞧，我是十二点十分左右被拉进群的，到现在已经有“999＋”条信息了，为了看聊天记录差点把我的手机弄死机。我清醒了一下，想了想必须得把话跟这几个说清楚了，要不然就冲着他们这帮人沉不住气的状态，搞不好明早我还没给他们开会呢，他们先跟刚出院的白浩远等人打起来了，到时候再说漏了嘴，那可就都完了。

        “各位，先让我发个言好么？”

        “哟！长来了！”“都先别发言，看长怎么说？”“长，没打扰您睡觉吧？”

        ……看着他们一群人以文字形式进行的七嘴八，我便发了好几段语音，对他们把我的整个计划全说清楚，并且给这十几个人全都安排了任务。最后特别声明：“都给我记住了，风纪到现在还没有被赋予监察内的权力，咱们这次属于进行非本职行动，因此，明天上班之后在局里千万不可透此事、不可谈论，甚至不可借此时寻衅！违令者，家法置！”

        似乎是“家法置”四个字，让群聊界面内的所有人鸦雀无声，他们应该在害怕自己会被“家法置”的同时，也在内心嘀咕、或者跟其他几个人私聊“家法到底是什么”。其实我也不知家法应该是什么，我只想吓唬吓唬他们；但我仍害怕他们之中的谁会出了差错，可即便到时候有人把我正准备对艾立威进行的调查出去，我总不能学着旧社会时期在野党的军阀们在光天化日之下把子弹进自己手下的脑袋。于是，我只能祈求佛祖护佑一切顺利。

        同时，这让我更加崇拜夏雪平，她遇到这种情况，竟然还能只想让自己一个人去解决一切，我真是佩服这个女人过的心理素质和旺盛的力。

        好在，从目前看来，平日里看我来只会插科打诨的下属们，还都很听话且足够矜持，见到了平时跟艾立威溷得好的那帮警员们的时候，生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于是全都低着躲着走；而那帮上了年纪的老油条们，他们本对于重桉一组或者艾立威个人的敌意更像是凑热闹，对于我的调查计划和任务安排，则很简单是为了对得起自己的饭碗，所以我对他们更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