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有两个儿子,一个事业有成稳重成熟,一个离经叛薄情花心,那个不成的儿子没有继承任何祁氏企业,酒后驾车驶入海中溺亡,留下了一个女儿。”
祁柳解开安全带,夕阳已经完全没入地平线之下,只有遥远的边际线上残留着红色的火烧云霞。
宋依枝倾上前,她在祁柳的注视下,穿过座椅的限制,无声却坚定地吻上了驾驶座上的女人。
车子此时已经驶出城外,快要到达那片鲜少有人涉及的公路,两侧的人烟变得稀少,只余农田和植被。
她说:“我和祁槐不是亲兄妹。”
这突兀的开放在哪里都是值得一个惊天的故事来的,但在这里,在祁柳口中,平常普通得就和聊天没什么区别。
天色暗沉下来,海边的风刮得玻璃剥剥作响,祁柳回看向沉默而专注地盯着她的宋依枝。
“你约在这里,不就是想不让人知吗?”祁柳笑的声音随着车内悠扬的乐声响起,显得颇为轻松,“正好,我也不想那么高调。”
这疑问没持续多久,在乐声接近悠扬的尾调时,一路上一直无声无话的气氛被祁柳戳破,她轻声地哼着乐声的曲调,像是提起一个没有意义的话题似的。
“祁家认养了她,并发现她是一个出生就带着残缺的怪物,长子将其视如己出,于是祁家就有了祁槐和祁柳两兄妹。”
“怪物常常看着镜子里自己和哥哥肖似的脸,怀疑自己是否是某种寄生物,或者说不吉的象征,总之不是什么好东西。”
夕阳温的余光把正在开车的祁柳染成了一片金色的光晕,宋依枝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还能听到她的声音,祁柳的声音毫无波动,就像在讲一个不相关的人的故事。
“直到有一天,她得知了真相。”
祁柳看起来比以往的任何时候都要放松,宋依枝看着这样的她,内心升起一强烈的疑问,如果祁柳不愿意呆在祁家,也不喜欢祁家人,为什么现在才单独搬出来呢。
这辆低调多了的车宋依枝也没见过,所以更认不出来了,坐在车上的她没忍住开口:“为什么没开那辆车?”
“宋依枝,你会怎么看待.....这个怪物呢?”
在黑暗中,水冲击岸石的声音一阵又一阵地回响在空无一人的海岸边,车内的两人气息相,久久没有分开。
她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那笑容真诚而开心:“太好了,怪物不属于这个家......她只属于...她自己。”
祁柳从鼻腔里逸出轻笑,算是给出了回应。
“家里只有祁爷爷把这个怪物当一个正常的孩子。”
“死去的混带走了痴情于他的女人,他们唯一的女儿刚出生就失去了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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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 beastie.....”
“怪物其实不记得父母的模样,但她生来就是怪物,跟这个家里的正常人都格格不入......母亲看她的眼神总像在看一个天外来物似的,父亲则总是用慎重的眼光看着这个怪物,虽然哥哥什么都不知,对她就像对亲妹妹,但他也觉得妹妹很奇怪。”
枝招呼:“别发呆了,上车。”
“小怪物。”
宋依枝轻声念着,她重复。
太阳彻底消失,天色迅速地昏暗下去,看不清彼此的表情,但持久的吻却消了奇怪的氛围,把车内变得暧昧,情涌动在两人之间。
车已经停下,停在公路边的空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