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折断的金属棍打过来,那是一个旧掉的晾衣杆,很重,它打在奈亚拉托提普的肉上,就像打在一个沙包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地上的omega轻哼一声,吃下了这一击,不过祂没有喊疼,只是蜷起了子。金属棍的一端已经折断了,出尖利的边缘,上面还残留着铁锈,门卫将金属棍翻转过来,拿锋利的一端用力一插,插了下去。
一异样的臭味传来,这臭味不是垃圾袋里那些厨余残渣的臭味,而是厕所炸掉或者公寓的水堵的粪臭味。看来这一下大概是开了奈亚拉托提普的下,因为祂下的垃圾袋涌现了一摊新鲜的,污秽的排物混合着血水,顺着垃圾袋的凹陷到地上,渐渐地蔓延开来。
“我本就没允许你混进来当什么演员过,带着你的毒炸弹回家自。”门卫朝前几步,然后一脚将打算爬起来的祂又踹回地上,衣服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鞋印,“你休想待在这里超过一秒钟。”
“啊,为什么不可以来这里?”祂用一只手臂支起,另一只手则试图抹去自己脸上的血迹,“何况修普诺斯同意了的。”
这里需要解释一下,尽迷信的人相信着关于“原罪即是我们拥有六种别的源”的那套宗教说辞,尽神秘学活动和各种诡异的都市怪谈满天飞,尽街上的疯子踩着汽车车喊着关于“末日”的预言,但这毕竟是一个现代化的时代,高楼林立、水泥路和勾挂在半空中的电缆电线,都无一例外地表明,这是一个主仍然相信科学的现代社会。“魔法”会被认为是一种原始的神秘力量,或者只是网络小说里的幻想世界观要素——除了奈亚拉托提普所“服务”(或者说是合作,没有谁能真正役这个混沌的灵魂)的组织(在市面上,会它叫一个“公司”)里的那些心人员,但考虑到祂们无一例外内都着“门之钥
吃力地抬起脑袋,使脸转过来朝着后门,向那边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然后吐掉嘴里的淤血,咳嗽了两下:
这笑声似乎让门卫心生不悦,因为他皱起眉,挽起袖子:“你要是不肯走,我也可以送你一程。”
“你可真是爱护你的人类们,为什么不试试用他们口中的那个什么‘旧神的魔法’来对付我——唔!”奈亚拉托提普刚翻了个,然后又挨一下,这会把他的脑袋往旁边一打,击打者清晰地听见“咔嚓”一声,这一下打断了祂的盖骨。被打的omega还在试图恢复自己的伤口,要快,于是紧接着又对着祂的脊椎来了一棍,传来的骨骼折断的声音,清脆到吓人。
“你也可以这么觉得。”祂嘻嘻笑了两声。
“你只不过是骗过了祂的眼睛——祂总是困。”
“既然你赖在不肯走,我就送你离开。”门卫冷漠地说。
“我不打算毁了这里,我也不打算要你还手。”
站在门口的就是那个须发灰白的门卫,他虽看起来年迈,但皱纹和须发并没有遮盖掉他和其他店员一样异于凡人的俊美容颜。恰恰相反,那些线条勾勒出他的威严、成熟以及智慧,叫人联想起那些严厉但包慈爱的父神,纵使有着并不年轻的面庞,但那眼神乃至躯干仍然透着力量,显他无所不知且经验丰富,让凡人感到可靠安心,进而对其升起敬畏。此刻他穿着一安保服,手套已经摘掉了。他丢掉手上的胶棍,对着地上的一团肉啐了一口唾沫,嫌恶地说:“吧,奈亚拉托提普,这里不欢迎你。”
“啊,你害怕了,你只是担心他们的命和魂被我勾走,你给了他们幻梦的入场券,给了他们一个庇护所,帮助他们逃脱我们的狩猎。”伏行之混沌又倒回地上,这会祂不打断再试图站起来了,但祂人类的嘴依旧没有停歇,“但是你说,他们会不会意识到你的控制,然后逃出去,再也不要这个会员资格?只要我带着被你揍成这样的过去,他们一定会被吓——”
“怎么,你要杀了我?这里没有,我也没那么容易死。”空气中飘散着微甜的水果味,隐隐约约的甜腻,就像那些潜伏在草丛中的猎豹的杀意,这甜腻味和垃圾堆的腐臭混在一起,生出奇妙的、令人反胃的刺激发酵味。而果味甜气的源就这么慵懒地躺在一堆垃圾中,容忍蚂蚁沿着手臂爬进祂的伤口,用着挑衅的语气,讽刺地用最恶心的亲昵称呼同厌恶的神对话,“宝贝,下一场是我的表演,现在没人表演了——其他演员都忙着呢,VIP的客人们都等不急啦,你不如让我该干嘛干嘛,这对我们俩都没什么坏。”
“别打了,我好歹也是你的演员,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