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元昭一看这两人都很吃惊便知工在修筑河堤进程的事上说谎了,不过她现在还不知是工跟洛阳的官员沆瀣一气还是被欺瞒了,姚元昭感觉光是这么一件修河堤的事就藏了这么多龃龉,这洛阳的水当真是浑得很。
“啊?”崔知节也伸长了脖子在看,那玩意怎么看都不像是防汛的河堤啊,桃花汛还有半月就到,这么矮的河堤是在开玩笑吗?
“如果先堵再疏呢?”颜
“颜公子,前面便是河堤,现在时节尚早,只有些梅花开着。”赵明晗指着远的河堤说。
“这未免也欺人太甚了。”姚元昭装作愤世嫉俗的书生恨恨骂了一声,不过一半也是出自她的真心,她知姚清和姚霖现在争得你死我活,心里正盘算着怎么借着这件事激化他们之间的斗争,思绪就被赵明晗打断了。
“不过这土质稀松非常,怕是很难成渠啊。”赵明晗也加入了他们的讨论。
想到这里姚元昭叹了口气:“要是真发了大水,这黄河两岸的百姓如何是好啊。”
“嗯?河堤?”赵明晗十分意外,他也眯起了眼睛看向河对面,这个小土墩?
“知一点。”颜钟玉皱起了眉,但是这种浩大的工程耗费巨大,所需的时间也极久,半月实在无法完成这等伟业,届时百姓们要受苦了。
这会崔知节没控制住笑了出来:“颜公子说笑了,亲王侵占你的地那不叫侵占,那是抬举你的恩赏,只要给几斛米面打发掉就行了,就连税赋也是免不了的。”
赵明晗啧了一声,随后便是一声长叹:“我听闻汉朝的李冰父子极会治水,一块都江堰保得蜀地再无滔天大水……要是当今圣上也能觅得这般治水能臣,两岸的百姓便可安心耕种了……”
“确实。”姚元昭碾了碾脚下粉末状的沙土,陷入了沉思。
“哎?颜公子所言有理啊。”崔知节点附和。
知村民们迁徙开荒的缘由,不过我们这些小民背井离乡开荒垦田不外乎是地被豪绅占了,只能去他们不要的荒地。”
姚元昭喃喃:“吴王和齐王?那他们有给村民补偿吗?”
姚元昭下了,径直走到河堤边,遥遥看着仅到成年男子腰间高度的土堤问:“那便是防汛的河堤吗?怎的这般矮小?”
“那是什么?”崔知节不甚清楚,他便追问了一句。
“颜姑娘也知?”赵明晗更加惊讶了,这两位有点深藏不啊。
“堵不如疏,李冰父子建造了一块巨大的鱼嘴地分开了滔滔江水,之后的我便不甚知晓了。”说话的是颜钟玉,她跟姚元昭想到了一块去。
“无妨,现在毕竟是早春时节,这样也别有一番风趣。”姚元昭并不在意景色,她远远地就看到了河堤对面的土山上有一队扛着土石竹筐的民丁,直到他们一行人骑到近前,姚元昭才看得真切,工上呈的修筑防汛奏疏掺了假。
姚元昭突然开口:“堵不如疏,你说得对,为何不同渠分,了这大河的势呢?”
“豪绅有这么大的能耐侵占土地?”姚元昭并不是不信,只是装作不谙世事的贵公子,想诈一下赵明晗。
“都江堰?”被赵明晗这么一提醒姚元昭倒是灵光乍现,或许她平日里读的那些杂七杂八的书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洛阳可是长安外最富庶的地方。”赵明晗这会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听说是吴王和齐王在争地,遭殃的小民就只能外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