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有命，我本担心你无法驾驭这偌大的国家，今日一见是我多虑了，你的很好。”皇帝也是行军到半路收到了姚元昭临时改变接驾地点的消息，他很清楚姚元昭打的是什么主意，也很担心那些朝臣会不会欺侮幼主不来洛阳，他多活一天，就能多为姚元昭再多撑一天的腰，君王交替，最重要的就是稳定。

        姚元昭咬紧了后牙，她着拳一字一顿:“我去叫御医，不，我去找最好的大夫来，我大周总会有人能治。”

        “回陛下，王公公正在偏殿为陛下煎药。”小太监仍旧重复着刚刚的话。

        “叫王琦来！”皇帝此时已经感觉到了诡异，他用尽力气大吼，试图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但除了面前这个小太监，剩余的太监女都跟聋了一样，守着他们自己的位置，纹丝不动。

        “回陛下，王公公正在偏殿为陛下煎药。”那小太监即使被皇帝怒喝了脸上也没有一点波澜，他就这么静静地跪在床榻前，等候皇帝的吩咐，就像个没有感情的人偶。

        接下来的日子里，姚元昭每日都侍奉在皇帝的病榻前，皇帝也靠猛烈的汤药勉强维持清醒，并在为数不多的清醒时间里召见各路重臣，为姚元昭登基铺最后的路。

        “不累，我还能继续侍奉父亲。”姚元昭摇了摇。

        皇帝冰冷虚弱的手握住了姚元昭的手腕，他摇了摇:“不可。”

        “父亲，莫再说话了，歇息吧。”姚元昭不忍再看皇帝强撑着，她上前为皇帝宽衣，整理好床铺，好让他安寝。

        “你也歇息吧，很累吧。”皇帝很清楚姚元昭这些年过的日子，他将大半个帝国都交给了姚元昭。

        “朕要杀了你！”皇帝怒不可遏地将手边的枕砸到了他的脸上，皇帝双目赤红，他的心中已经被杀意填满。

咳得不上气，现在我也懂了，你真是个苦命的孩子，苦了这么多年。”

        “来人……王琦……”皇帝从深度昏迷中缓慢醒了过来，他强忍着口的剜心之痛，喊着王琦的名字。

        “怎的会如此严重？军医开的药都无用吗？”姚元昭皱起了眉。

        “太子嘱咐了陛下切不可动怒，怒火伤。”小太监就像感知不到正常人的情绪一般，只会机械重复其他人的话。

        “王琦呢？！”皇帝忍着剧痛，撑起自己虚弱的，怒气冲冲。

        “陛下。”一个陌生的年轻声音逐渐靠近，皇帝迎着有些亮的烛光，眯着眼睛看着面前年轻的太监，他虽然已经病入膏肓，但常年为君的本能让他警觉了起来，侍奉他的太监女他未必能叫上名来，但都是心挑选的熟脸。

        “是主人。”小太监的嘴角牵起了一丝怪异的笑，他眼中一回出现了光彩，仿佛在透过皇帝看着那个人。

        “年轻啊。”皇帝看着不过十九岁的姚元昭，眼中满是羡慕，随后他就昏睡了过去。

        姚元昭的双眼都渗出了血丝，她的视线向下集中在了皇帝口的位置，先前他没怎么移动还看不出，现在皇帝左上的衣服正慢慢透出脓血来。

        王琦在一旁低垂着，默默垂泪:“太子殿下……陛下是惦念您才撑到现在的。”

        皇帝猛地放开了

        “是谁！是谁派你来的！说！”纵使皇帝再虚弱，他骨子里也淌着好战的鲜卑人的血，他一把揪住小太监的衣领，恶狠狠地盯着他的双眼，试图让他的情绪出现波动，然而他所的一切都是徒劳的。

        “那就这般……这般让我生看着吗？”姚元昭闭上眼深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