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你见过的那些小打小闹质都要严重。要是你能像之前那样陪我聊天还好熬一点，但是大哥既然也看得到你，大概会赶你走吧。真讨厌啊……”

        他直推我：“好了，好了啦！死了，你什么物种啊怎么还带拱的……”

        那些我一个旁观者看着都受不了、恨不得代其受过的惩罚，在奇犽嘴里只不过是“小打小闹”。

        从山脚仰望时压迫感十足的枯枯戮山，此刻缩得越来越小。

        即使不会疲惫，不需要休息，长时间飞行也很耗费心神。我很容易就会无聊，因此一直看着下面的风景解闷。

        “我说，奇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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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连奇犽本人都出来想阻止我，我也一定会用尽一切手段搞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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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其到那个时候再想办法……

        “当然不愿意啊，这还要问？锡，你今天提的问题都很怪耶？”

        他最大的担忧也无非是我会被伊尔迷赶出来，不能继续陪他聊天。

        为了训练出泯灭情感的杀手，基本的奖惩机制是必要的。揍敌客家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会制止。

        我心一沉：“会罚得很重吗？”

        “你想回家吗？”

        总感觉奇犽没有这么高的自由度，否则也不至于离家出走。揍敌客家也不像是“只要完规定量的作业，想玩多久玩多久”的开明环境，肯定是完学校要求的卷子，还会单独加练，不愿意让孩子闲着的那种类型。

        “——干脆、和我一起逃走吧？”

        那么更过分的又是什么样子呢？我想象不出来。

        从高空看着太阳从地平线上升起，云层染上颜色、犹如燃烧一般，梦幻得像是直升机航拍的银幕场景。我想让奇犽也和我一同欣赏，于是轻轻晃了晃他。半天都没听见人应声。

        之前没有过这种情况的。

        这家伙一定不明白我有多重视他。我也许真是名副其实、表里如一的鸟人吧，竟然还有鸟情结什么的。要说我本来是个无可救药的正太控，所以看见他就走不动，我也没办法否认就是了。

        都是因为我要拉着他叙旧，事情才会变成这样。

        奇犽被我紧紧地抱在怀里。恍惚间，我感觉自己像是冲进城堡、掳走公主的邪恶大魔龙。

        “必要的各种证件，你为了任务出门的时候，是不是已经带在上了？”

        “说起来，你是不是在完任务回枯枯戮山的路上啊？这么久不回去没问题吗？”

事情说开之后，我心满意足地和奇犽大贴特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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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就不要回家了。

        奇犽只期待我留在那里而已。

        真讽刺啊，明明对方才是渴望摆脱一潭死水的生活、交到朋友的少年，到来被拯救的反而是我。

        “是带了没错，你要借？不会是想去见网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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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会伤害你的地方怎样都好。剧情进展什么的也怎样都好。所以——

        所以，即使我已经能像这样摸到他，他依旧默认我会袖手旁观。

        ——倘若是那样的童话故事，我唯一的愿望就是伊尔迷不是大义凛然的屠龙勇者，否则就太离谱了。

        “怎么了？”

        “在路上耽误的时间太长，当然有问题。不过，反正都要领罚了，再待久些也无所谓。”

        我飞了很远很远，夜晚在我面前变成了白天。

        我疑心他睡着了，低一看，才发现他在怔怔地望着我出神。

        我展开翅膀，向远方飞去。

        要我眼睁睁看着他受罚，我不可能还保持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