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顾锦年却给了一个意料之外的答案,那样模糊又确切,玩笑又正经。
“也许,在这个物质横的社会中,抛去现实利益来谈理想,太过可笑,选择一种职业不能只凭一腔热血,但却也不能一味向利益低。法律,是现代社会的秩序基石,为法学人,我们天生肩负重任。也许你不必嫉恶如仇,也许你不必忧国忧民,但如果你心中甚至没有公平正义的基本信仰,那么日后只能沦为助纣为,为虎作伥的帮凶而已。我知,所有伟大或渺小的工作,最后都会化作水线上,日复一日的机械劳作,可我还是希望大家对日后人生的选择能有一分热爱,一分坚信,一分理想。只有这样,有朝一日,当你不得不面对这庸碌的平凡的重复的现实人生时,才能无悔于青春的选择,才能不妥协于眼前的平庸,才能有勇气迎接未知的将来,你的职业,它可以成为你心中不灭的光。”
人们说永远也不要在十七八岁时爱上一个人,那个人将会是你此生最爱,却永远也得不到的人。
少年热血,十年未凉。
大家都很好奇,这也与他们当下自的职业选择有关。
少年人天生热血,没什么比“理想”两个字光芒更亮,寥寥几语,平淡叙述,就能激起现场所有人的共鸣。
而今,他到了,他坐在这里,桌子前的名牌上写着:
顾锦年讲话过后,现场响起了久久的掌声。
莫默在台下偷偷捂着自己剧烈动的心脏,莫名眼眶酸。
“顾学长,我想请问您,您是什么时候决定检察官的呢?”
“一开始就是。”
那么此时此刻,一切一切好像又回
后来她与父母拉长战线冷战数月,终于如愿以偿考上了一高,可没多久他就转学去了江城;后来她辛辛苦苦追逐他的脚步考上江大,他也大四匆忙毕业,这些年来总是错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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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岁的少年,立下未来检察官的理想,要如何才能实现?高考,司考,公考,三座巨山,很简单也很困难。
她以为他们不会再见了,她以为自己已经渐渐忘记他了。那个人不过是她青春期叛逆反抗父母压制的理由,是枯燥生活中白日梦里自我幻想的男主角,是高三备战书山题海的灰暗岁月里唯一光明的动力――谁都行,谁都可以,只不过刚刚好他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
,坐在法官之下,犯罪嫌疑人对立面,当庭指证犯罪,拆穿谎言,驳斥辩解,揭阴谋,控诉罪行,将其绳之于法。
提问环节,众人跃跃试举手发言,一个眼镜的女生被幸运选中,她拿着麦克风,有些颤抖的问:
顾锦年,检察官。
这样的职业注定与公理正义为伍,以法律信仰为奠基,生来光辉伟岸。
然而她知,顾锦年的理想,是检察官,这不仅印证在同学录那无关紧要的理想一栏里,公开演讲稿上详细的人生计划中,年级主任一遍又一遍“这孩子怎么就选了文科”的扼腕里,更在他十字路口一步又一步的坚定选择中。
年少时考高中选文理上大学分专业,一路赶鸭子上架,绝大多数人浑浑噩噩,迷迷茫茫,谁敢斩钉截铁的说自己未来真正要什么?不过是为了应付无聊的命题作文,被迫许下诸如科学家医生之类连自己都不甚了解的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