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那不過是人們的恐懼與不安，是依附於他的脆弱藤蔓、蓮實的良心與慈悲。

        “...在你所在的未來他不是過得好的麼？”

        即便自知時間不多了，蓮實心中也不曾劃過一絲惶恐，心湖一如既往的平靜。

        蓮實楞怔地望著窗外的一輪明月，心想不久後估計便要換作紅月高懸了吧？

        “月之眼僅僅是一場華麗的騙局。”

        蓮實笑哼一聲，似乎變了，又仿佛從未改變的自己，這一生似是註定要與「惡」、與「救濟」，糾纏不清。

        濕漉漉的他弄濕了臥室，窗邊的水痕蜿蜒至地面上，往下淌著雨水的發絲仍然頑強地炸起，像極了倔強而偏執的主人。

        蓮實心神顫了顫，睫羽也隨之顫動。

        在他眼中是否已然亮起不祥的紅光？

        一人是沈溺於幻夢的瘋子，一人是殞不恤的狂徒。

        “...長門他們失敗了。”

        “...我從未想過要取他的命，可惜他竟然被敵人的寥寥幾語動搖了信念...自尋死路。”

        真奇怪，他笑起來的時候卻比面無表情時離人間更遙遠了。

        蓮實心中猜測。

        “我知了。”蓮實閉了閉眼，隨後嘆了口氣，“向我說這些...你有什麼打算就說出來吧。”

要的人...或者說，想要的消息。

        “是啊，那是因為你的計劃成功了，不然他一定早就失去求生意誌了、不，也不只如此。”

        而自己的計劃並非空中樓閣。

        “在某種意義上，他的命便是用你的命換來的...所以他才不敢死啊。”

        我眼神微動，看向他面之下的左眼。

        木葉的目光落在蓮實的右耳上，那處著一枚對應著帶土的勾玉耳墜。

        秾麗的相貌不見艷俗，揚起的眉梢角仿佛在笑，帶著幾分悲天憫人的溫柔，卻同所有人劃出一天塹——那是一種看似近在咫尺，卻又遙遠得如同天上月的距離。

        多麼沈重而又冷酷的愛。

        他的隱匿技術在蓮實見過的人中算是頂尖的，加上雨之國連綿不絕的雨，帶土方才竟是沒發現他的存在。

        兩世人生讓蓮實清楚地認知到了，何謂【天命】。

        “如果是這樣，是不是應該感謝你們呢？”蓮實喃喃自語，這份植於靈魂之中的......猶如附骨之蛆，他卻從未想過要舍棄。

        無限月讀，與，逆向天與咒縛。

        “是。”

        “我一時竟分不清你們兩人的計劃哪個比較好了。”木葉苦笑，這對師徒在瘋狂與悲天憫人上絕對是一脈相承。

        那是一只紫色的輪回眼。

        “可那也是帶土桑堅持了近二十年的信仰...倘若一朝崩毀......”比起月之眼更重要的是，你的離去......

        我回抱住他，垂下的眼簾遮住了眼中的情感。

        4.

        “嗯，真是太好了......”

        他是掙紮著活在這個世上的戰犯，失去了活著的意義，也無法以贖罪的名義活著，因為他無須贖罪——他的老師已然為他背負一切罪孽，並將榮光交付於他。

        只有這一點還是算了吧。

        “他一定會崩潰的吧。”

        “我換上了輪回眼，向冥頑不靈的五國宣戰了。”他抬手抱住了我，“為我感到高興吧，蓮實...在這場戰爭之後，我一直以來追求的理想終於要實現了。”

        木葉出一個笑容。

        “自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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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葉心想，定定地望著那張恍若少年的面容。

        帶土上有雨水滴答落下，帶著冰冷的消息一同走來。

        “......”

        “不，還是算了吧...不然我豈不是連那個家夥也要一並感謝？”

        帶土沉聲說：“啊，沒錯，他那樣的子使用大範圍的輪回天生之術，當然是自殺了。”

        木葉從暗處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