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夫人称了谢，便也就唤着二女上辇。

谢琬这里直接回了府，德妃这里与鲁国公夫人则又还要同上一段路才能别。

窦谨既然有个这么样如花似玉的女儿，如果他成了殷曜的后台……

其实莫说德妃不喜欢顾明蕙这种活泼外向型的姑娘，就是喜欢，碍着顾盛宗是殷昱亲妹婿这层关系，德妃也不会自讨没趣去这种事。鲁国公夫人的心思，看着像是有些多余。

“原来是她。”德妃点点，她的随从人数多，地位也比窦夫人要高，自然没有让她的理。不过窦谨总归是内阁辅臣，而且窦家与殷家关系也还算亲近，既在这里遇上，白白让人家给她让路倒显得面子上过不去了。

女下了辇，没多会儿便带着窦谨和女儿窦嫦窦婵过来。

窦夫人：“难为娘娘惦记，没什么事，就是去年掉了个孩子，损了气血，说是要调养个一两年的。”

按说方才母女三人进来时都打过招呼了，实在已不必再多此一举，可是不这样，德妃的神情又太奇怪。

因为都是熟人，也就没那么多拘束，等依次上了轿，便就一出寺去。

推舟遂了她的心愿。

德妃看着这窦婵，心下倒是一动，窦谨是内阁里唯一一个立场持中的阁臣，既与殷昱谢琬关系极好，又与郑府郑侧妃他们时有往来，他执掌大理寺那么多年，没有一件案子办得不明不白，朝中混得最八面玲珑又让人说不出什么不是来的，可谓只有窦谨一人而已。

进内坐下，窦夫人歉然地：“我们大姑前些日子子有点不适，请了几个大夫总也不见好。夫家又不是什么显赫人家，请不起太医，因而我今儿就趁着太子妃娘娘有召的时候捎带了她们俩进，求太子妃的旨意请太医帮着开了个方子，不想倒在这里遇上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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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见德妃娘娘。”

窦夫人应该毫不知德妃暗地里这副心思，看见德妃盯着窦婵没说话，便就使眼色给女儿：“婵儿快快给德妃娘娘请安。”

于是：“去请窦夫人和二位小姐前来说话。”

德妃微笑：“没什么大事吧？”

德妃听毕，便知是子嗣上的事，也就不多问了，抬眼往窦家两个女儿打量过去。

“快上来说话。”德妃笑眯眯地冲她们招手。

女：“回娘娘的话，是窦阁老的夫人带着两位小姐去里回来，正好遇上了。现在窦夫人的大轿正在想办法后退。”

德妃有点心澎湃了，如果窦谨的女儿嫁给了殷曜，以窦谨的持中态度，岂不是两边都不得罪了么？窦谨从不参与这些党争，而就算他的女儿嫁给殷曜，也不可能会像护国公那样，皇上对他放得心，太子对他也放得了心，这真是个好人选！

一行上了王府大街，路渐渐宽敞，但是德妃出行排场甚大，因此也占据了大半条街。仪仗走了一半路，忽然停下来，德妃问女，“怎么回事？”

倒是都生的一副好相貌，盘起发髻的自是姐姐窦嫦，妹妹窦婵看着十四五岁的年纪，一张芙蓉脸儿，两眼里透着大方劲儿，眉眼鼻俱都得恰到好，而那少女灵动居然一点也不损她的稳重，反而替她增添了两分慧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