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还不是七先生!
“这么说,先生也派人跟踪我?”
“不错,大家都这么称呼我。”七先生点,伸出一只手来,指着八仙桌这边的锦垫,“请坐。”
“聪明。”七先生赞。“不过,大人还是猜错了一点,我不是防备大人让人尾随。而是大人被人尾随了却还一无所知。”
谢荣十分震惊,谢琬在监视他。他居然一点都不知!
老者引着谢荣到了水榭外,笑拱手:“先生就在屋内,请大人进去说话。”
他心里疑惑渐深,随着老者绕过了几庑廊,然后进了后花园。
面向门口的地方,摆着张八仙桌,一着月白绫袍的人席地坐在案后蒲团上,微笑冲他举着杯。“谢大人,幸会。”
他的声音微带嘶哑,但是在慢悠悠的语调下又显得十分动听。他的双眼也闪耀着耀眼的光芒,但是别的却看不见。因为他脸上着面。
“你不要着恼。换成你是我,你也会这样。”七先生瞄了他一眼,扶着杯说,“从前季阁老在时,我对你的名字便已如雷贯耳,我对你的了解,远比你对我的了解多的多。有时候,你和我一样,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你说是吗?”
“七先生?”他试探地。
谢荣有丝愕然,他没想到此番还是见不到七先生的真面目。
七先生从桌上倒扣着的杯盘里翻开个玻璃杯,给他斟了半杯酒,“谢琬一直都在四叶胡同设置了暗梢监视大人,难大人一点也不知?”他说完看了眼谢荣,复又笑:“当然,我也是直到方才才知。如果不是我的人一路暗中护送,今儿夜里,大人来此地见我的事。就要落到谢琬耳里去了。”
谢荣稳了稳心神,示意庞鑫把车门打开,躬下得车来。
车之人的冷漠与凶狠。
“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为什么我约了你在油茶胡同见面,结果我又让人带了你来这里?”七先生摊开双手,说。
谢荣脸色凝滞下来,“什么意思?”
站在面前的是个年约五旬有余的老者,姿态优雅,面容和善,正在微笑看着他。谢荣心下一动,拱手正要称呼,老者微笑阻住:“谢大人不必多礼,我们先生早已恭侯大人多时,请随我来。”
谢荣扫视了一圈屋里,才在他的示意下,缓缓在锦垫上坐下来。
谢荣扫了眼虚掩着的门口,点点,推门走了进去。
谢荣按住心中震动,颌了颌首,随着这老者上阶过穿堂,然后去向内宅。
谢荣看着他的指尖,平静地:“本来很不解,现在不了。人说狡兔三窟,先生如果没有几可靠的落脚点,又怎么会在京师这么多年都安然无恙呢?油茶胡同那住所,不过是先生其中之一,而临时换地点,自然是为了防备我让人随在后来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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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临湖的水榭内点着几盏灯,而水榭内帘幔随着晚风飘飞,里人影绰绰,茶香已然飘出来。
原来这是座前后四进的大宅子,方才他落脚的地方是这宅子的前院,七先生让他去油茶胡同相见,可他去过那胡同,眼前这分明不是油茶胡同,油茶胡同哪里有这么大间的宅子?